陛下善用人才,不忍他早早回乡种田劳累,便在翰林院给他找了个地方住,偶尔也会让现在在边关的将领过来找他取取经。
可以说苏唯一在京中的地位,一点也不亚于他们这些王爷。
“我知晓了,退下吧。”
傅霆深挥挥手,清风便如同一道影子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他眼睛放在书上,精神飘了出去。
他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实际上听见苏唯一都想看看宋枝瑶的棋局,内心惊疑:她何时读过书?
嫁过来之前,应雪兰只教给过她女子做的事,嫁过来之后,又要专心侍奉他。
本来她精通岐黄之术就已经够震惊他了,如今说她竟然还会下棋?
“宋枝瑶,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
傅霆深面色复杂。
他似乎,越来越在意她了。
……
事实证明,柴房只是有干柴和垃圾,简单的收拾收拾,再将门上漏风的破洞修修补补,房内再换上干净的被子,其实跟正常的房间也没太大区别。
翠声瞅着宋枝瑶住进柴房几天,要将柴房翻新的架势,眼神幽怨。
“姑娘,说不定不日我们便能从柴房离开,您犯不上将这些打扫的如此整洁。”
宋枝瑶莫名其妙道:“那你难道对着那一堆破烂能睡得着觉?”
翠声一噎,竟然觉得好有道理。
“行了,不管在哪儿,重要的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吃好睡好,有个好身体,才能去做别的事,去,给我打桶水,我再将这窗边擦擦。”
翠声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拎着桶就走了。
宋枝瑶便在屋里坐着等。
只不过这水没等来,等来了不速之客。
沈从文的脸上还有淤青,走路还一瘸一拐,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宋枝瑶的脸,也不管她已经换上下人服装的衣服,满目阴毒。
“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齐思文去的时候带着林欣微去,你是故意的吧,这一切都是你亲手谋划的,是吧?”
宋枝瑶瞥了一眼外头,看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放风,就知道王府里面混进了沈家的人。
府中有挑选府外下人权利的只有管家和张婉月。
管家和她在府中这么多年,王府从来没有这般行径的人。
不用说,也是张婉月的手笔。
这个人真是一出接着一出的找麻烦。
跟前世真是一模一样。
她手指轻搓,眯了眯眼睛。
“你是我亲哥哥,我这么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从文嗤笑,“你不就是看我夸婉月,你恶毒赶不上她十分之一,所以就妒忌她,想毁了我?”
宋枝瑶一噎,“不如你先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用不着你这种人来教我做事!”沈从文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上来抓着她的衣领,“宋枝瑶,我今天不是来跟你闲聊的,林欣微现在闹着要退婚,父亲对我很不满意!我要你现在就去府邸,去跟父亲解释清楚,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的安排!”
他手特别大力的拽着她来回摇晃,令宋枝瑶十分难受,偏偏还挣脱不开他。
她冷冷的盯着他,“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还要什么好处?我是你哥,是你亲哥!我飞黄腾达,到时候你这个废物在王府里不就鸡犬升天了?蠢货,还问我要好处!”
“鸡犬升天的怕是张婉月吧,沈从文,自从她来了府中,你可还有一天将我当成你的亲妹妹过?”
这是宋枝瑶一直都想问的话。
现在终于问出口了。
她冰冷而平静的望着疯狂的他,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沈从文听到这话却眼神闪躲。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枝瑶眉头紧蹙。
亲妹妹这件事对他来说就这么困难吗?还是说其中有她不知道的隐情?让他突然性情大变,非要这么对她?
她不懂,沈从文也不打算解释给她听。
他只是凶狠的重复着要带她回沈家的话,还去抓着她的胳膊去拉扯她。
宋枝瑶深吸一口气,道:“你都说是我安排的,我的目的就是让林欣微跟你退婚,我又怎么会回去解释呢。”
一句话让沈从文瞳孔瑟缩。
怀疑归怀疑,沈从文却从来不觉得宋枝瑶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所以他虽然烦躁,也只想着让她回去顶罪。
可她亲口承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