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瑾年的脸色是袁安从未看到过阴沉，透着死亡与毁灭般的可怕。

他下意识的想要阻止盛瑾年去殡仪馆，可还没来得及劝阻，司机小程就被盛瑾年从驾驶座上拽了下来。

“先生！”

袁安刚喊出声，迈巴赫就绝尘而去。

盛瑾年一路狂飙，暗沉的眸子如凝风暴。

不能够！

绝对不能够！

孟小瑶不可能出事！！！

一个90°漂移刹车，迈巴赫卡兹一声在殡仪馆前停下，盛瑾年打开车门就往大门跑，还没来得及找人，就接到了袁安的电话。

“先生，是巧合，死者姓王，不是孟小姐。”

不是孟小姐……

盛瑾年的长腿在石阶上顿住，好半天，才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

然后，他才缓缓的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忙的慌张，或者说，失常。

……

孟小瑶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热水。

元柯玥看着她，眸色复杂，却是忍下一切情绪，用淡然的语气道：“小司伤到了后背的骨头，虽然不致命，但需要躺两天。”

“嗯。”

孟小瑶苍白的面色，在淡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虚弱。

“这里是我私人的公寓，你和小司就暂时先住在这里。”

“嗯。”

孟小瑶点了点头，喝下了那一杯白水。

元柯玥看着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终究化为一声叹息，“你好自为之吧。”

孟小瑶的身子，不经意的一颤。

好自为之是吗？

曾经将她护在身后的哥哥。

曾经说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过苦日子的哥哥。

最终还是和所有人一样，将她视为毒瘤，带着所谓的善意，劝她这个丢了身子迷了心的浪女，回头是岸。

元柯玥没有去注意孟小瑶眼底深处的死灰一片，他压根就没有去看她，自顾自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离开。

却在走到门口时听到了一句，好似压抑着许多感情的：“哥，谢谢你。”

元柯玥握着门把的手一僵，心中突生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却是最终和他的脸一般，隐匿在看不到的阴暗里。

哐当一声，元柯玥关门离开。

孟小瑶放下了杯子，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外滩的绚烂夜景。

她睁着有些空洞的眼睛，一手抚在肚子上，一手放在疼痛的心口处，喃喃轻语：“宝宝，对不起，从现在开始，你没有爸爸了……”

……

“三少，您，您怎么来了？”

孟成志打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一个这辈子都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盛家三少盛瑾年。

盛瑾年淡漠的眸子，在孟成志那张枯瘦猥琐的脸上扫过，声音犹若地狱的尊者，“孟小瑶呢？”

“小瑶？”

孟成志浑浊的眼珠子滴溜一转，“盛先生找她做什么？”

盛瑾年没说话，身后的袁安，便很自然的帮他做了回应：“先生要做什么，是你有资格问的？”

如果上门找人的人，是元家的元珂阅，孟成志指不定还能卖个关子硬气一下，但找来的是盛瑾年，哪怕只是他的手下，孟成志都会忍不住害怕。

因为盛瑾年和元柯玥不一样。

在S市，他就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