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染惊讶的问道,“徐阜黎?你怎么在我家?”
徐阜黎见他们肩上扛了东西,闪身从门口让开,但却并未回答尹子染的问话,兀自说着,“你们只留了那一张字条,却去了半月,叫我们好等。”
他说的也正是尹子染所想,那只留一张字条,之后便是这么久的杳无音信,是有些不对,尹子染怕奶娘担心,倒是十分自责,不过她忽然意识到了徐阜黎话里的另一层含义,瞧这意思,他竟是一直都住在这?
“你……”尹子染疑惑,自然要问,却发现温良夜比她动作还快些,一步迈出去便到了徐阜黎对面,“这是我家,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为什么会在这。”
徐阜黎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子染早便允我在这住下,我当然没有理由离开,况且你们全都离开,家中只留奶娘一个人,若无人照料,怕是不大好吧。”
温良夜还待反驳,屋里却出来了一人,奶娘手上端着洗菜的框子,走的缓慢,见到门口的众人先是愣了愣,随后便红了眼眶,“你们这是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音信全无,可担心死我了。”
见到来人是奶娘,温良夜面对徐阜黎的那些冰冷立刻消失殆尽,“奶娘,我们是去寻王酒儿的,也未曾料到会耗费这么长时间。”
奶娘不知内情,疑惑的问道,“王酒儿怎么了?”
王酒儿还立在门外,背后背着装狼的麻袋,闻言傻呵呵的就要解释,“是我太笨……”一语未毕,却被尹子染狠狠推了一把,叫他莫要乱说。
奶娘年迈,自然听不得这些,若是知道他们在土匪寨子里带了半月,恐怕得吓得病倒,现在他们毫发无损的归来,再说那些便没有意义了。
是以尹子染进门缠了奶娘的胳膊,微笑道,“奶娘,离家这半月我最想念您做的绿豆汤,好喝又消暑,不知家中还有没有。”
尹子染未曾撒过娇,奶娘有些不适应,注意力瞬间便被她引得偏了,“有的,厨房里留了不少,还有剩下的冰糖,我这就拿来给你们喝。”
奶娘去了灶房,尹子染才松了口气,转而叮嘱王酒儿,“南湖山的事,你莫要与奶娘说。”王酒儿反应慢些,但却不笨,此时也明白了尹子染是何意,忙不迭的点头。
徐阜黎见他们都进了院子,也跟着在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饶有兴味的开口,“我听说南湖山最近行为怪异,连过路的篱笆都拆了,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温良夜清俊的眉头微蹙,面上没有半分温和,“我家家事,与你何干。”
活说的相当不客气,徐阜黎只是笑,不过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温兄火气大得很,还是喝完绿豆汤消消火吧。”
奶娘恰巧端着绿豆汤过来,一人分了一碗,也并未少了徐阜黎那一份,他自然的接了过来,那模样竟与奶娘十分熟络,温良夜瞧着,眸光又沉了沉。
尹子染将他的变化瞧在眼底,毕竟徐阜黎会住进尹家都是因她而起,是以尹子染悄悄握了温良夜的手,侧过身跟他说,“他于我有恩。”
那头奶娘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忽然说起,“阜黎是个好孩子,你们不在这些时日帮了我许多忙,甚至有人找上门闹事,想欺负我这老婆子,都是阜黎解决的。”说这话的时候,奶娘闷头摆着桌上的绿豆汤,之后将其中一碗,递到了温良夜手上。
至此,温良夜差点冲口而出的质问终是收了回去,他只略略喝了几口绿豆汤,便闷闷的说了句,“我先回房去了。”
在他即将进门的之后,忽然转身,朝院子里说了一句,“这些时日,多谢你帮我照料奶娘。”
刚过晌午,日头是最大的,地上都明晃晃的带着一层亮光。
尹子染躲在树下,正在摆弄先前剩余的陶罐。她方才已经将陶罐洗好了,久等王酒儿跟徐阜黎带着收拾好的狼骨回来。
其实本应是尹子染与王酒儿一同去河边去皮剔骨的,但徐阜黎闹着要帮忙,甚至坚持河边有水,要凉快些,尹子染这才同意。
不过她虽并未出门,但一个人洗了几十个陶罐,也累的够呛,温良夜负责将酒分别撞进陶罐中,两人沉默不语,竟也忙了一个多时辰。
王酒儿与徐阜黎归来时,日头倒是没那么炎热了。
王酒儿一进门便闹着要喝水,“老大,渴死我了,水呢?”
得亏尹子染早有准备,石桌上备了一大通清凉的泉水,语带愧疚“你们累坏了吧。”
毕竟要开药酒铺子的是她,叫王酒儿和徐阜黎跟着奔忙,总是于心不忍。
徐阜黎面色如常,“不累,况且河边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