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_s?j·k~s*a/p,p~.?c*o?m-
齐梓恒的黑马踏着青石板长嘶,蹄声惊起朱雀街檐角的铜铃。
齐梓恒一路都在暗中观察着京城的动向。
城门守卫确实是换了一批陌生脸孔,但是城内的百姓依旧还是该做生意做生意,该摆摊摆摊。
京城内部,应该说比他想象的要......和谐?
看着不像是被梁匪攻占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想到前些日子赶路听到“京城尸横遍野”,“京城野火不绝”,“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想必都是些危言耸听的谣言。
街边包子铺蒸腾的热气里,有人攥着半块面饼愣在原地,突然扯开嗓子大喊。
“是齐大人!救咱们击退辽人的齐将军!”
霎时间,整条街沸腾起来,菜贩丢了秤砣,绣娘抛了银针,百姓们蜂拥而至,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齐大人!您是大景最英勇的战士!”
“齐大人能写能抗!我们京城有救了!”
“齐大人一个人就能把蛮子的领头干翻!”
“齐大人可得救救京城!”
白发老翁颤巍巍抓住他的马缰,浑浊的老泪滴在他染血的靴面上。
“梁家人带着兵马来,杀了不少官老爷!”
少女捧着沾着露水的野花踮脚递来,声音发颤。
“都说您是大景福星,快把梁狗赶走,还我们太平日子!”
“梁狗不得好死,他们把我们家养的鸡全杀了!我们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对!齐大人来了,还愁京城不能安稳吗?”
“齐大人是福星!”
齐梓恒望着这些期盼的面孔,喉间像塞着团浸透冰水的棉絮,凉得发疼。+w.a*n^b~e¨n?.^o*r+g.
梁钰…… 你就非要做到如此地步?
皇城朱红大门半掩。
本该身披重甲的守卫此刻却懒洋洋斜倚门框。
见他策马而来,领头的将官竟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马臀。
“齐大人可算来了,里头那位念叨您好些日子了。”
齐梓恒瞳孔骤缩,手按上剑柄的瞬间,瞥见对方袖子上都是梁家特有的花纹。
这些守卫,何时全成了梁家的人?
穿过空荡荡的长廊,往日穿梭如织的宫女太监踪迹全无。
唯有几个老宫人缩在廊柱阴影里。
见他路过,其中一人突然咳嗽三声。
“金銮殿……”
齐梓恒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猛地甩鞭在空旷无人的皇宫之处策马狂奔。
梁钰,你真的在这里吗?
鎏金殿门在他掌心缓缓推开,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昔日群臣朝拜的殿堂如今空无一人,听不见大臣们无休止的争吵,褪色的旌旗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而龙椅之上,梁钰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那个令人艳羡的位置里。
墨色长发随意散落肩头,金线绣就的龙纹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竟比那宝座上的真金还要耀眼。?s/s¨x¢i~a,o^s/h·u!o\._c′o~m¢
齐梓恒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子一下就热了。
他模糊着双眼看上首之人启唇声音一下就击中了他的心。
“不愧是齐大人。”
他日思夜想的梁钰指尖摩挲着扶手上的雕花。
冷笑一声。
眼尾却泛着不易察觉的红,还有几分疯狂。
“单刀赴会,就不怕我把你当场斩了?”
“不要以为你尚有几分姿色我就舍不得动你,我可是......”
话音未落,齐梓恒已跨过丹陛,带起的劲风掀翻满地奏折。
他猛地扑进了那个他朝思夜想的怀里,滚烫的眼泪砸在梁钰冰凉的怀中。
“蠢货…… 谁准你拿命冒险……”
梁钰僵了一瞬,随即反手环住他的腰。
本来按剧本他应该推开他,然后两人兵器相接大战三百回合,最后他再惨淡的死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最后由齐梓恒去解救那些被他囚禁的官员,然后顺理成章的推送他做新帝。
多完美啊。
只是这一抱上,他就舍不得松开了。
这么多日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