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落烟醒来,揉了揉眼睛,或许是刚睡醒意识还不太清明,她忘了床底下还有个大活人,起身就下床。
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下一秒就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
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踩到顾时宴了,好像还是踩在腰上的某个部位,顿时吓得收回脚,惊慌失措地问:“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踩到你哪了?”
顾时宴弓着腰,捂着腰蜷缩在地上,嘴里疼得哼哼唧唧,都没工夫回应,十分的疼痛有九分是装出来的。
眼看男人实在难受,林落烟慌了神,生怕伤到他,急忙下床蹲在他身边,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伤到哪儿了,我给你叫救护车。”
她说着拿出手机,正要拨号,顾时宴伸手阻止,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没事,不用叫医生,我忍忍就好了。”
看他抗拒,林落烟也没再坚持,但依旧不放心,说:“我记得好像是踩到腰了,我给你揉揉?”
在伤病面前,她心急如焚,压根就没往男女有别那方面想,伸出手摸了上去。
大早晨的,顾时宴一个正常男人,怎么经得住这种考验?!
林落烟踩一脚就让他炸了,要是再上手那还了得?!
他赶紧攥住林落烟的手腕,声音沙哑,仔细听还有些发颤:“不...不用,别碰那...”
他逼得眼底通红,林落烟却以为他是忍痛忍的,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那怎么办啊!”
“我...我先去厕所检查一下。”顾时宴站起来就往厕所跑。
临了突然想起来还在演戏,脚步踉跄一下,失力地撑在林落烟身上,让她扶着自己去了厕所。
林落烟走了出来,关上门,心中依然忍不住愧疚,看他那样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赖上自己让她赔钱可怎么办啊。
顾时宴很久都没有出来,久到林落烟都怕对方死在里面了,她在门口来回踱步,实在忍不住了才趴在门口问: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不知什么动静,男人嗓音发颤,“别进来!我...我马上就好。”
过了会儿,顾时宴扶着墙走出来,看着倒是好多了,只是脸色发红,气息不稳,额头还泛上一层细汗。
“没事儿了?”林落烟问。
顾时宴眼神飘忽,没有看她,低低“嗯”了一声,扶着墙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林落烟跟在他身后,以为对方是生气了,心里也过意不去,怯怯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注意,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顾时宴背对她,林落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冷淡地说了声“没事。”,就再也没有后话了。
整整一天,因着内心愧疚,林落烟对他都很好说话,难得脾气很好,什么事都顺从着他。
顾时宴说腰疼,林落烟就给他揉揉,顾时宴说走路不稳,她也心甘情愿扶着他。
直到晚上,她回屋再次看见坐在床边一脸淡定的男人,内心百般不解,但也好声问:“还有事?”
“阴天下雨,阿姨洗的被子没晾干。”顾时宴大言不惭地回答,脸上无波无澜,潜台词就是他还得在这儿睡一晚上,
“家里不是有烘干机?”
顾时宴顿了顿,说:“我皮肤敏感,接触烘干过的布料会过敏。”
林落烟没去深究这家伙现在金贵什么,从前破产的时候连大街都睡过,怎么这时候又染上富贵病了?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同意下来。
顾时宴自觉打好地铺,跟昨天一样躺在地上,林落烟看着他长手长脚缩在地上,心里不是滋味,重要的是他还受着伤。
纠结半天,才抿唇开口说:“地上凉,你来床上睡吧,别再不小心踩着你了。”
顾时宴拢了拢被子,装模作样道:“没事,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凑合一晚上就行。”
给了台阶还不下,林落烟也懒得再劝,说了声“好”,就躺下睡了。
闻言,顾时宴猛地瞪大眼睛,他本来想客气客气,推让一下好显得自己不那么急切,结果没想到林落烟竟然同意了。
他喉头一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良久,才硬着头皮抱着被子爬上床,磨磨蹭蹭碍着床边躺下。
感受到动作,林落烟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顾时宴干巴巴找补:“地上确实很凉。”
两人还算相安无事地睡了几天,之后,顾时宴实在找不出借口,只好老老实实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