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沈凡安语气反倒平静,甚至有些温和。可是顾舒崖的脸本来己经毫无血色,现在却变得更白了。
“我交付了这药,你不必再为过去的事困扰。我己尽了情分,往后你荣华富贵也好,身败名裂也罢,我都不会再与你扯上半点关系。”
“我也一样,不管是我因为没保护好裴长卿被皇帝处死,还是我后来又因为报仇而死,都与你无关。”
衣帛断裂的声音十分刺耳。
沈凡安长剑一甩,衣袖便断裂一角,飘飘悠悠落在顾舒崖脚边。
他一字一句地说:“从前你欠我的不必再提,我欠你的己经偿还,顾捕头,你我之间,两不相欠。缘分己绝,割袍断义。”
说罢,他收剑入鞘,转身便走,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顾舒崖声音干涩:“你……你要去哪里?如果是去找裴长卿…找殿下,我和你一起——”
“我说了不必。”沈凡安没有回头。“我去哪里,不劳费心。”
倘若只有这句话,像是有怨,那也还好。可是沈凡安顿了顿,却又诚心诚意地说道:
“山高路远,顾捕头,珍重。”
无爱也无恨,无怒也无怨,自那个雪天以来,沈凡安第一次对顾舒崖这样温和关切地说话。
顾舒崖愣在原地长久,右手捏着的那药瓶,突然重若千钧。
他垂下脸。
顾舒崖以为,故人别离,该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惊雷与剑光交错,像江湖人那般。而不是现在这般,因果尚未了结。
没头没尾,突如其来,结束得悄无声息,仿佛过去的十年就这样轻飘飘一笔带过,没有那么多说书人笔下的悲欢,只是……只是……
“这样就好。”顾舒崖轻声说,没有泪水从脸侧流下,他只感到疲惫。或许有那么一点,不知有没有沈凡安百分之一的释怀。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