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姿两人正倚靠看电视。
“回来啦?”陈姿放下掌心的瓜子, 抻着脖子望向门口。
陈清影把伞收拢挂在挂钩上,褪.去淋湿小半边的外套搭在沙发上:“今天玩得怎么样?”
“还好回来得早, 不然可就淋雨了。”陈姿暂停正在上演的电视。
屏幕上正上映最近的热门剧集,是陈清影为数不多友情出演的电视剧。
白念扭头,见她的裤脚沾上几点水渍, 身上的香水味浸入雨天的潮湿。
“小白没给你添麻烦吧?”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陈清影蓦地和她对视, 暗沉沉又湿润的眼睫轻颤。
这句话自然将她归类于比姑姑更亲近的人,虽然有嫌弃自己笨手笨脚的嫌疑,白念却不愠怒。
下午陈姿无意提起的什么姐姐,也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只是临走前的询问,让白念再次窘迫,她紧张地玩弄拉链, 双颊泛红, 像缩着脖子的鹌鹑。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她们都年轻……
虽然知道和长辈相处,怎么都逃不开这个话题, 可陈姿的问话未免太直白。
说什么要多多努力,抓把劲儿, 可她连陈清影的头发都没摸过, 仅有的近距离接触,就是之前做临时助理, 帮她穿过戏服。
还有陈清影捏她的脸颊。
“没有,”说这话时, 陈姿意味深长看向白念,仿佛两人形成一种暗号,“我喜欢小白喜欢得紧。”
两人的眉来眼去自然没躲过陈清影的眼睛,她敏锐看出白念的逃避,没当场揭穿:“那就好,过几天让小白送你去机场。”
晚饭过后,陈姿先行去洗澡。白念走进主卧衣帽间,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突然感受到背后有股灼热的视线。
不用猜就知道是陈清影。
她回头,果然见对方目光紧锁,被发现偷看,反而懒懒笑了声,毫不心虚。
缎面睡衣顺滑反光,omega偏爱大领口服装。这会儿趴在枕头上,唯独手肘撑起前半身,两条柔细的小腿交缠,脚趾带着点红。
此刻,她眼底饶有兴味,像狡黠的狐狸,白念就是那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
“姑姑今天和你说了什么?”
白念扭头,陈清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假装整理衣柜,故作镇定道:“哦,就是让我们好好相处,舍不得你这些话。”
“没别的了?”对方显然不相信。
要是什么都没讲,白念怎么可能会用这种不自然的姿态面对自己。
“没有。”白念原本眼睛心虚到乱瞟,转念又想,当时谈话只有她们两人,姑姑这会儿又没说,只要自己咬死,陈清影还能把她嘴巴撬开不成?
她多了点底气,清了清嗓子重复:“没有。”
身后的人无言,正当她以为蒙混过关时,衣帽间的灯光一暗。陈清影不知何时下床,正赤脚靠在她身后的橱柜旁。
女人妆未卸,许多时候涂抹大红色的张扬口红,今日清清淡淡,镜面的裸色唇釉给她增添了几分清纯,在光线黯然下,让人注意力不禁集中在上面。
白念干咽了下,死鸭子嘴硬:“真没说什么。”
她要是开口,陈清影少不得拿这种事捉弄自己。
话音未落,对方已经走过来,宽敞的衣帽间顿时逼仄狭窄起来,鼻尖稀薄的空气被信息素掠夺,她转头,紧抓着衣服,掌心冒了汗。
身后人近在咫尺,稍微后仰就能靠到她的肩膀。她比陈清影略高些,不过后者骨架纤细,身量高挑,视觉上两人差不多。
灼热的呼吸几乎要把后脖颈烫穿,感受到袭人的香水味,她紧咬牙关。
“真的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忠贞的烈士,即将英勇赴死。
陈清影抬起手臂,皮肤在光线不足的壁橱内白得亮眼。她捋了捋白念耳后的小绒毛,动作暧.昧。
忽然松手。
白念心中一空,只见omega从折叠整齐的白色浴巾中抽出一件,脸色无辜。
“没说不信你呀。”她似在喟叹,尾音刻意压低,带着股少见的轻佻,要不是白念捉住她眼底的促狭,当真要被骗过去。
“你别捉弄我。”她语气不爽,态度比以往强硬。
次次都被陈清影牵着鼻子走,真当自己是小白狗呀。
见奸计得逞,陈清影眼角盛满笑意。
“白念,你可真纯情。”
离开衣帽间,她留下这句话。
*
接连下了两天雨,天气再次转晴。自从那日陈姿随意提了一口,后面两人游玩时,她倒没明示暗示,纯粹欣赏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