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不想和她争执这种没意义的话题，摇下半边车窗。

风扬起她的卷发，凌乱错落间是洗发水的清香，不同的味道杂糅在一块，形成她的复杂心绪。

白念噤声，她也意识到刚才态度的冷硬。自己面对的可是抱大.腿的金主，不是朋友，不是伴侣。

心中懊悔，她嗫嚅着想解释，陈清影先一步开口。

“我只是好奇，那时你应该刚入职？”陈清影手肘抵在车窗上，寒气循着争先恐后进来，让她的头脑彻底清醒。

她牵起嘴角，让人猜不透。

对方居然能够记得自己事，这让白念受宠若惊。转念又想，在找工作的那天，她确实发了条消息给陈清影。

单纯记性好。

“是。”

“那你和她这么快成为朋友了？”今天的陈清影不太对劲，往常她几乎不过问白念的事情，现在有种莫名的执念。

不至于用掌控欲这种极端的形容，像清澈的汩汩溪流，非要汇聚在一片汪洋中。

“云宁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刚来也很照顾我。”脑海不禁浮现云宁俏皮乖巧的脸，分别近三个月，白念对她存了丝想念。

两人偶尔视频通话，对方讲述s市的天气，哪条街新开了小吃店，等她回来一起去。

白念会帮她润色稿子，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许多地方不如老人熟练。好在对方奋进好学，一点就透。即便是麻烦帮忙，也不会用道德绑架的态度。

s市不如n市拥有几百年的文化底蕴，新兴文化的交流碰撞让这座沿海城市发达便捷，港口外贸繁盛。高楼鳞次栉比，道路车水马龙。

拥堵的车道会看到张扬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留下哄笑。

两人毫不意外在市中心十字路口堵车，乌泱泱的车顶在初冬的暴晒下，为顶棚刷上一层油亮。

陈清影终于肯把车窗摇得只剩两指的间隙，呜呜咽咽的冷风被挡住，白念松开拢紧的外套。

“你喜欢那种？”omega抿唇，眼睛被风吹得酸痛，她索性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白念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会从自己对云宁的欣赏演变成自己想和云宁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不是，只是普通的喜欢，”她尽量挑拣妥当的词语形容，“是对朋友的喜欢。”

“虽说不干涉交友自由，但在协议生效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从原来的世界穿过来，白念知道陈清影的结局，原身对待她足够冷漠狠心，已经够惨了。

“那我应该感谢你吗？”陈清影扭头，白念看到昏暗的墨镜勾勒出漂亮的眼型，直觉对方在看自己。

这种话让她怎么回答？爱情本就具有排他性，两人逢场作戏，至少表面也要维持唯一。

到陈清影这种程度，身边应该不缺优秀漂亮的alpha。拒绝联姻，应该也只是不想被家里人管着。

大小姐嘛，有点脾气挺正常。何况对方哪哪都好，除了会说些令人误会的话，生活上倒没苛待过自己。

想到这里，白念神情认真，用庄严宣誓的口吻道：“不，这是另一半应该做的。”

即便付诸实践，也不该值得褒奖。

她看不清陈清影的双眼，只能从睫毛颤动判断眨眼的频率。尤其被长时间盯着，还是隔着一层的情况下，心理博弈早已失衡。

白念紧张，眼睁睁见女人从疏离到散发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我只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等到条约解除的那天，感情方面你可以自由选择。”

“只是……”陈清影很少解释这么多，她顿了下，欲盖弥彰，“挑选另一半，称心合意可不够，那个小丫头初入社会，心性不稳。”

“要找，就该找成熟稳定的，才能长长久久。”

***

接连十几分钟的堵车，车才缓缓发动。眼见红绿灯的光晕在青灰色的幕布下洇出光晕，从机场到现在，将近两个小时。

初冬的傍晚来得还不算晚，只是阴雨天气，让人揣着许多心绪。

陈清影话音落下，收回视线。她不喜欢和人解释太过，为了自证落入对方陷阱却浑然不知。

听到这番颇有道理的话，白念赞同点头：“这倒是，我在云宁这个年纪也喜欢新奇的事物，什么都愿意尝试。”

“但这应该和性格有关系？反正有些人三四十心态也很年轻呀。”她委婉驳回陈清影的观念。

两人在这种事情上没达成一致。

白念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豁达心态，很少瞻前顾后考虑未来的事。陈清影心思更加缜密，计划中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