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念环顾空荡荡的报社。除了摆放整齐的桌椅,没有任何人工作的痕迹。
她来到玻璃隔开的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下。包里的请柬被倒出来, 散乱落在桌面上。
婚礼的请柬很讲究,低调的黑色中掺杂跳跃的烫金, 打开时还有立体的折纸。写请柬这种事,一般交给专人负责。
随意拿起一张,白念点了点封面, 忽然犯了难。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太多朋友,人际圈大多有陈清影的影子, 如周青芷一流,或者平时待她不错的陈家二位和姑姑。
来的时候只身一人,近大半年过去,还是没有长进。
“该给谁呢……”已经有两张摊开的请柬压在茶杯下,分别是吕蓉和周青芷。
面对剩下的这么多,她头疼不已, 无奈之下去通讯录挨个翻。有些人在记忆中淡忘, 换个昵称和头像, 就像陌生人静静躺在那里。
为这件事,她头疼一个下午, 直到手机振动,才意识到饭点。
陈清影在楼下等她。
她身着雪纺度假风长裙, 裙角的碎花和腰间的飘带随着款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露出并不十分尖锐的下巴。
女人双.腿交叠靠在副驾驶车门前,目光紧锁楼梯口, 直到熟悉的身影从暗处踏出,蹙起的眉头才微微松开。
“怎么这么久?”她把手中的包装袋递过去, 绕到另一头上车。
“在忙工作呢,”白念心虚回应,拉开包装袋提手,好奇询问,“这是什么?”
“新开那家的私房店,里面有你喜欢吃的贝果。”陈清影压下腰,坐上驾驶座。
她并不爱吃甜腻的东西,即便贝果褪.去奶油的甜,干巴巴的扎实口感令人难以下咽。
还是圈内朋友开的店,让她过去捧场。去逛了一圈挑了白念喜欢的,送过来的。
“谢谢你!”白念激动,捧着纸质包装袋双眼放光,像囤满一树洞果子的小松鼠。
“谢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吧?”陈清影手肘搭在靠背上,点了点右脸颊。
意图再明显不过。
白念傻笑,在她眼里,陈清影就是个做事邀功讨赏的孩子,搂着她的脖颈清脆吻下去。
omega今天喷了玫瑰香,似沾染晨露的鲜嫩花瓣,少了几分成熟优雅,更像少女和女人的过渡期。
白念还挺喜欢,或者说对方品味很好,每一款都比着她的喜好。
她收手,正准备抽身离去,忽然,陈清影微不可察皱了眉。
紧接着,衣领被人揪住,对方快速凑过来,小动物似的将脸埋在白念的脖颈处,轻轻嗅着。
长睫的颤动和呼吸时吐出的热气,弄得人脖颈发痒。白念抑制不住朝后躲去:“干嘛呀?”
“别动。”陈清影松了力道,却没放手。
这一举动搞得白念神经紧绷,她果真不动了:“怎么了?”
女人懒怠掀起眼皮,上挑的狐狸眼仰视时勾魂摄魄,她指腹描摹白念锁骨的轮廓,不答反问:“你很紧张?”
“没有。”
白念矢口否认,她不擅长说谎,一秒被识破。
“你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陈清影坐正身体,慢条斯理道。她的眼里,还有几分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