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飘忽,似乎并不是真的在询问栾卓,而是在自言自语。栾卓还来不及回答,戚福便紧接着说道:“十七里雪路要耗多少的时间,若半路再下大雪……”
他的话突然中断,因为他感到袖口处传来一阵湿热。低头一看,只见原本已经愈合的旧伤结痂竟然被他攥裂,暗红色的血渍从袖口渗了出来。然而,戚福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伤势,他的眼睛依然紧盯着前方,那对映着雪光的眼眸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去年腊月埋进松根的火油罐,炽热而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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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卓突然感到一阵酸胀难忍,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他的牙齿间碎裂,那种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他紧咬着牙关,唇间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那股味道在呼啸的白毛风中迅速消散。
在寒风呼啸、雪粒如子弹般撞击岩壁的细微响动中,戚福紧紧地裹着兽皮,蜷缩在凸岩凹陷处。他的左手紧攥着半截冻硬的兔腿骨,右手食指则在覆着薄霜的地面上,艰难地勾画着路线。随着他的动作,喉间不时溢出含糊不清的低语,仿佛是在与这寒冷的环境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而在他的对面,栾卓正盘坐于地,他的瞳孔中映着暗红星火,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当他的脖颈前倾时,衣领与毛皮之间发出轻微的磨蹭声,仿佛是这冰天雪地中唯一的声响。他那肌肉虬结的臂膀始终紧贴着腰间的弯刀,这是一种烙入骨髓的警惕姿态,就像雪狼在嗅到腥风之前的蛰伏一般,一动不动,却又充满了随时可能爆发的力量。
就在这时,火堆突然被几层松枝压成了幽蓝的微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戚福的指节瞬间绷成了青白之色。而离洞口最近的手下,却在此时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他的裤管上还残留着未化的冰碴,与毛皮摩擦时发出细微的吱嘎声,仿佛是这寂静中的不和谐音符。
当他俯身靠近戚福时,睫毛上凝结的霜晶清晰可见,而喉结滚动的声响也在这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十三道马蹄铁印,三轻两重,有匹跛足。”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被这寒冷的空气冻结了一般。说完,他垂首时,发间的融雪如碎玉般坠落在栾卓的膝上,这轻微的触碰,却让栾卓的肌肉骤然弹动了一下,仿佛是被惊扰的野兽。
在一片漆黑的暗影中,突然传出了三声轻微的刀刃叩击岩壁的声音,这是什么暗号。原本看似正在靠着皮囊假寐的老者,像是被这声音惊醒一般,身体猛地一动,以一种极其敏捷的动作翻身贴地。他的动作迅速而又悄然无声,仿佛他早已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
当老者的身体紧贴着冻土时,他的耳廓也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可以看到,他那布满皱纹的耳朵上,沟壑间的每一条褶皱都在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努力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与此同时,在柴堆里,一粒火星突然迸裂开来,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噼啪声。这声音虽然微小,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而就在这一瞬间,戚福的呼吸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若有似无,如同游丝一般微弱。
尽管如此,戚福的手指却依然稳稳地按在东侧的隘口处,没有丝毫的移动。然而,他那布满裂口的食指却在不经意间,将沾着油渍的骨节缓缓地抵在了嘴唇上,仿佛在示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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