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最多就训斥他,他要是太过分我才动手行不行?”
沈淮实有点词穷了,他苦着一张脸,“卿卿,要杀要剐你给说一声也好啊。”
云暮卿原本还在伤心,被他这么一句话实在是给闹的忍俊不禁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不等她开口,另一道身影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过来,“卿卿是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舅舅!”
沈信是幺子,也就比云暮卿大上了五六岁,两个人从小的关系不像是舅舅侄女,更像是兄妹的亲昵。
他得了消息说云暮卿在沈淮实这儿哭的厉害,也顾不得其他了,径直就大步流星的过来。
见到云暮卿眼睛通红,沈信急了,“是不是他那个妾室作什么妖了,卿卿你是主母,大不了你就直接给发卖了就是!”
“什么妾室?”
沈淮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不是跟我说卿卿一切都好的吗?”
说漏了嘴的沈信:“……”
云暮卿噗嗤一笑。
看来沈信还是习惯性的报喜不报忧。
怪不得前些日子跟自己来往书信的时候就一直在暗示问自己好不好。
沈淮实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才嫁过去多久就纳妾了,你爹那个混账东西再怎么好美色,也是等到了你母亲有了你才开始纳妾!”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件事儿老夫咽不下去!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去!”
“外祖父!”
云暮卿连忙拉住他,向着他摇摇头,“我不是来诉苦的。”
“你不诉苦,可苦却是半点没有遮掩的到了我们面前,可见你的日子艰难!”
沈淮实脸上的皱纹深深,他长长叹了口气,“丫头啊,你是不是……还对他有感情?”
“外祖父,我也算得上是沈家的孩子,身上好歹也是有沈家血脉的。”
云暮卿垂下眼眸,“于我而言,我更喜欢快刀斩乱麻,拖拖拉拉的,反倒是恶心人。
我今日来,就是想要问问外祖父,倘若我现在要和离,可有办法?”
“和离?”
饶是沈淮实和沈信都想好了要怎么讨要一个公道,也没想到云暮卿竟然直接提出了这句话。
这两个字对于两人而言实在是有些陌生了。
俩大老爷们儿面面相觑,一向最是果敢沈淮实都没有第一时间的支持云暮卿。
他斟酌着用词,“卿卿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你母亲可知道?”
“这件事情若是我说给母亲,父亲也少不得知道,到时候就太过麻烦了。”
云暮卿面色平静,“外祖父,我能够对自己负责。”
沈淮实叹气,“外祖父也不是想要说你一些什么,可是卿卿,他有妾室,你不喜欢,但你到底是主母打发了就是了。
你现在要是和离,这成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往后你可怎么过?”
“人各有各的活法,京城容不下我,我就去别的地方,大不了就说丧夫,也好过在临安侯府里面一日日蹉跎下去。”
一边的朝颜抹起眼泪来,哽咽着道:“老将军少将军,您们不知道,小姐在侯府是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她再不离开那个虎狼窝,只怕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淮实有些要被气的背过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儿子,“这就是你一直说卿卿过的好的!”
沈信理亏不敢争执,只一味的催促着朝颜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颜捡着一些事情说了,花盈盈的那事儿她说的分外含糊,但即便是说的含糊,沈家两父子也算是听出来了这其中的狠毒。
他们齐齐的倒吸了口冷气,“这……花盈盈是从小就养在他们身下的,这也敢?”
“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到最坏的地步,所以也请外祖父和舅舅能够保守秘密。”
朝颜说的那些都是按照当时花盈盈她们对簿公堂的时候的说辞。
云暮卿抿唇,“如果我因为害怕一时的取笑而不和离,那么等到了往后,我就会因为这个决定做一辈子被取笑的人!
沈家的孩子也从不怕被人笑话。”
沈淮实自小就疼爱云暮卿,此刻看向云暮卿的眼神之中满都是复杂,“你要比你的母亲果敢。”
沈婉儿即便是对云复山心死,但到底也是曾经跟云复山有着少年情谊的人,加上有了孩子,做不到洒脱也是自然。
“外祖父,我不需要您要帮我做什么,后宅的事情,我会比您擅长。”
云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