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朕允了”金口玉言一声应下,小太子忽然以鬼魅般的身法闪向岑鸢。.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他并非单纯自负,到底是有七分天赋三分勤奋在身的天选之子。
换作旁人,他或许就得手了。
然,他的对手是岑鸢!
他老子永远是他老子!
警觉闪避的本能,以及刻意要压一头儿子的想法,就算要让他得个“万一”,岑鸢也必须令其付出千辛万苦的代价。
一个闪。
一个追。
几息之间,父子二人已在圈中溜了好几圈。
小太子表现出了超乎年纪的冷静,褪去平日张扬的吱哇乱叫,甚至脸上那最后一丝稚色也没了。
他认真,且专注。
他展示着脚下过硬的功夫,身法轻盈娴熟。
岑鸢亦然。
从三成较真涨到五成认真,再涨到七成专注,余下三成是骄傲。
他岑鸢的儿子到底是优秀的!
越是优秀,他越是要让儿子受些挫折才好。绝不能让他小小年纪就误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至少要让他知道,他老子都未必敢称天下第一,却也能赢过他。
如此想着,神色更加冷凝,心里那点故意放水的“万一”也消失殆尽,岑鸢的身法愈发诡异。′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没有多余的花俏招式,就是超乎常人的快!非常快,无比快。
这是战场上最实用的招式,逃命,或是击杀,都必须快。因为一个迂回一点迟疑,都有可能葬送掉性命。
小太子碰不到父皇的衣角,也无法将其逼出圈外。
从最初的志得意满,到“再努力一点就能抓住父皇”,然后到“咦,有点难搞,我得再认真些”,最后……“完了,我上朝泡汤了”。
到底是孩子,一旦这想法升起时,步伐就乱了,表情就垮了,心气就浮了。
想哭!小太子撇了撇嘴,眼泪珠子在眶里打转。
“不准哭!”岑鸢冷声喝止,“认真看!”
他慢下来,将动作拆分给儿子看。
小太子了然于胸,终于看清了父皇的步伐。
他认真学起来,却是冷不丁朝父皇伸出魔爪偷袭。
可他鸡贼,他父皇更加鸡贼。
根本不给他一丝活路啊!竟然时刻提防他。
小太子没得手。
可令他诧异的是,父皇并没责怪他偷袭。
他简直太好奇了,忍不住停下问,“父皇,您不责备儿子?”
暮色落下,幽暗霞光将岑鸢笼罩得神秘又高大,“若你身手够好,偷袭便叫足智多谋,懂省力,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利益。-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但你本事不够,只想着偷袭成功,这叫什么?”
小太子想了想,答,“投机取巧。”
岑鸢点点头,“今天比试就到这里。回去以后,你得认真想想,你是要做一个足智多谋低调内敛的人,还是一个投机取巧四处炫耀的人。”
小太子陷入了沉默。原来同一件事,同一个动作,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区别。
他承认,“儿子输了。”
岑鸢微微颔首,“知道就好。你今日是否有所收获?”
小太子恭敬答,“有。”
“说来听听。”
小太子想了想,“父皇是想告诉儿子,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道理,教导儿子谦虚,不可狂妄行事。”
这个时候,说父皇爱听的话尤为重要……因为比试已经结束了,可那奖励才是最后一环。
他必须搏一搏。所谓蹇驴换铁骑,一啸山河低。没准父皇一高兴……
父皇果然高兴,“嗯,不错。你能从中悟得此番道理,也算今日比试没白比。既然如此……”
来了来了来了!小太子屏住呼吸,觉得自己把父皇拿捏得死死的。
简直没有任何意外,父皇果然说,“虽然你输了,朕还是允你亲身感受一下上朝的快乐。”
哇哦,我说啥来着!就得说父皇想听的话。
小太子当即躬身一揖,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儿子愿赌服输,父皇不必怜悯儿子。儿子下次会努力的!”
岑鸢瞅着儿子那虚伪的小样儿,应一声,“好,那就下次再说”。
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