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阳光正好。·求^书?帮* ~埂*辛′罪¢哙′
然而,在看似宜人的天幕之外,属于夏日的酷热卷土重来,烤得满地的娇花都在哀嚎,直呼太阳对我强制爱。而在花店之内,汤晓晴指挥着这两天请来帮忙的临时工,经常大声说话,最后整得喉咙都有些发干。
仔细一想,自从早八下课以后,她便将老妈匆匆打发回家吃饭,并一直守候在此,整个上午都没有丝毫的歇息空间。
临近毕业的季节,不论是回忆或感慨,学生那未经世事洗礼的纯洁内心之中,总会有各种复杂的情绪悄然萌生。
那或许是在渴望着一次称得上冲动的勇敢,不希望仅有一次的青春留下任何遗憾。他们买来花束与礼物,便已奋不顾身,去向心仪的人献上最后的告白。
又许,那是毕业照时的一个小惊喜。对同处四年的室友,对关照自己的学长学姐,赠送那精心准备的花束,表达着感激、象征着友情,留存着祝福。
拜这个特殊的时期所赐,汤晓晴家里的花店再度迎来了销售的高峰期。最近这半个多月,她都忙得不可开交,甚至经常得拉上周弦与莎莱娜过来当临时工,好减轻店铺的人手压力。
如今,花店内外都一片欣欣向荣,临时工想着待会儿能不能找汤晓晴这个小老板要点加班费。各种对接的客户着急地等待着约定的数量,并不时与汤晓晴攀谈。而恰好经过的路人与顾客,则对这络绎不绝的门面暗自赞叹,不禁多看了几眼。
最后,汤晓晴好不容易协调了各方想法,精疲力尽地走到收银台旁边,可算有了坐下的机会。*丸\夲?神!栈! \首?发¢
她随手拿起啃剩下的半个手撕面包,就着一瓶矿泉水匆匆吞下,并继续发号施令:“那边两个男的!你们动作利落一点啊,这批货下午要交到人家仓库里的。”
“还有还有!那边的小姐姐们!你们倒是不用对花那么温柔啊,包得快一点嘛!”
说着,汤晓晴实在是看不过眼,干脆一把抓住散乱的鲜切花,自己动手演示了一遍。她那老练的手法,不禁令两位兼职的女生鼓掌惊叹。
可在掌声告一段落后,汤晓晴忽闻妈声。
“小晴,你不是说中午有事要去白华大学吗?怎么还在店里的?”
楚心怡双手盘在胸前,弯腰看向了女儿,对她还没出发显得有些诧异。
“啊?”
汤晓晴如梦初醒,迷迷糊糊地望向店铺里挂着的小钟。
“等等,怎么就十一点半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时间原来过得那么快,怪不得自己饿到啃起了小面包充饥。
“妈!完了完了,你说我现在坐地铁还来得及吗?”
汤晓晴慌得有些病急乱投医,甚至开始检查起步行抵达白华大学的准确时间,就算跑断腿也在所不惜。
“要不我跑过去吧?走路过去可能也就二十分钟之内!”
“要不......你上车吧?”
在她心急如焚之际,那熟悉的嗓音突然从楚心怡背后传来。_优\品~晓·说+蛧? `首,发¢
“你......”虽然,汤晓晴还没看见他的模样。但是,那声音的主人,她始终不曾忘记。
楚心怡悄悄望了女儿一眼,然后侧身错开半步,让骑在自行车上的贝宇昂进入汤晓晴的视线之内。
汤晓晴一见贝宇昂,倒也称不上讨厌,更找不到以往的喜爱。当下,她的神情有些难以言说,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只能发出一些介乎于埋怨与委屈之间的声音:“妈......”
“我吃完饭出门的时候,他刚好在楼下。”楚心怡无奈地解释起如今的状况。
在她心中,固然是期待过他们相见的一幕。只是,她从未也没想过接近半年过去,两人的关系依旧如此僵硬。
“我想着他回学校顺路,就让小贝载了我一程。”
“他带你过去,怎么样?”
“我......”
在汤晓晴将完整的拒绝说出口前,贝宇昂便看清了她那微微垂向地面、抿起唇,凝视着自己脚尖的纠结小脸。
从小到大,汤晓晴总是这样的人。她渴望着他人的理解,却偏偏倔强得要命,怎么也不肯说清心里的感受。
这种猜谜游戏,他陪汤晓晴玩过很多很多遍。唯独最重要的那一次,他忘记了游戏的规则,输掉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是去看秋池学姐拍毕业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