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后悔呀!”
她站起身,往拱门走,“我和你一起去巡夜好了。免得越想越心烦。”
……
第二天,陶小霜下班后刚回同寿里,里委乡办和街道乡办的工作人员就一起来‘家访’了。
“阿婆,听说你们家来了个垦边军团的逃兵,有这事吗?”乡办,就是上山下乡办公室的简称,自从沪上实施‘一片红’后,毕工办就改了名——毕业就下乡,也算贴切。
“没有这事。我孙女程采红分去的是云南的割胶场,是个集体农场不是军团,而且她有肺病,是来上海治病的。”
陶小霜也说:“两位同志,真是这样的,我明早就带她到里委去办临时户口。”
乡办的人是接到实名举报才来的,于是就问:“你们楼下姓王的女同志可是说了,那个程采红昨晚来同寿里的时候像个要饭的,这又是怎么回事?来治病能是这样?”
该死的王小慧!陶小霜心里灵机一动,回道:“采红就是要着饭来的——她不小心在火车上睡着了,行李和钱都被偷了。”
“那……程采红在吗,我们当面问问情况。”
“不在,她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祖孙俩才把乡办的人忽悠走了。人走后,躲在中卧室的采红立刻冲了出来。
“阿婆”,她抱着徐阿婆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她才不哭了,接过陶小霜递的手帕,开始擦脸上的鼻涕眼泪。
“小霜姐,这帕子我等会就给你洗了。”采红叫得甜,笑得也讨好。
“好呀”,陶小霜也笑了笑,希望采红能这样‘很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