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在脑中演练着当日应敌的一招一式,手不自觉地摸上放在桌上的佩剑。
寒铁在灯光下泛着光,冰冷的触感让姜凌寒心中跃跃欲试的感觉愈发强烈。年幼时生活不易,使她对武功心生向往,希望能有一身功夫保护自己,不叫别人轻易欺负凌辱,可是她一直没个师父教导,只能没什么章法地偷偷模仿姜丞晔的功夫。直到十二岁那年,遇到圣手狂医庄芳歌,庄芳歌说她根骨奇佳,悟性无双,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将她收入门下,教了一年站桩功马。武功还没来得及教个一招半式,他人就突然消失了。从此绝迹江湖,七年来再未有过一丁点消息。姜丞晔本就不舍得她一个女孩子练武,就此再没给她请过师父,她练武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一次,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教她武功招式。姜凌寒垂下目光落在手边的佩剑上,片刻后,她一把抄起佩剑出了屋子。月光融融,夜色静谧。将军府的客人只有三位,所以客院这一趟都没什么人,其他院落灯火星星点点,她的屋子周围漆黑一片。姜凌寒借着背后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将还记得的招式反复推敲,顺便借此回忆忘掉的那些。她正练着,忽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云杉十六式。”那声音不大,却在寂静夜晚中分外清晰,姜凌寒也不知道自己有何心虚,竟被吓得一哆嗦。她收了剑式,循声回头去看,就见屋角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正是顾安之。他负手背后,施施然走到近前,神情复杂地打量姜凌寒:“你怎么会云杉十六式的,谁教你的?”姜凌寒看着他,虽然惊讶,但她已经练就不把情绪和心思表现在脸上的功夫,所以依然能一脸波澜不惊。本来没什么好隐瞒的,但顾安之对奚云出有成见,姜凌寒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隐下没提。“你问这干嘛?”顾安之:“”这女人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吗?跟她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她到底凭什么这么傲慢,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顾安之自认为很有修养,不能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自己平复了情绪,好言好语地说道:“云杉十六式是我顾家一个远房亲戚的独门武功,我看你在练就随口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姜凌寒油盐不进地看着他,点点头:“哦。”顾安之:“”顾安之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接着练,我走了。”他转身往回走,一脚踩到灯光与夜色的交接处,突然回头对姜凌寒道:“我见你招式不全,出招时也有形无神,心法你也没有学吧?”姜凌寒一张仿佛被冰块敷住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冲他连连点头:“你会全套的招式和心法吗?”顾安之转过身,从下至上打量她,最后望着她的脸,带着一丝出了口气的畅快道:“都说了是人家的独门武功,我怎么可能会?”姜凌寒脸上闪过失望的表情,但太快不易察觉,随之又恢复了爱答不理的漠然。在顾安之看来,就好像有人将一块冰一巴掌拍在她脸上,瞬间就拍回了原来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顾安之莫名有种被嫌弃的感觉:“”他转身要走,姜凌寒却在身后叫住他。“顾捕头!”姜凌寒:“可以求你一件事吗?”顾安之转过身疑惑地看向她。姜凌寒提着剑走上前:“你可以帮我练剑吗?”没人喂招,练武事倍功半,她本来就一知半解,只怕自己闭门造车会学得不伦不类。顾安之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可他看着她的眼睛时,拒绝的话却莫名地说不出口。毕竟是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偶尔示弱一次,有求于他,实在让顾安之无法拒绝。他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一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说服的心服口服,表面装出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随意一点头:“点到为止。”姜凌寒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如此痛快地答应,心中暗道:“顾捕头看起来脾气很大,但其实心也挺软的!”顾安之拔出自己的佩剑,与姜凌寒过了几招。她的招式尚且生疏,拙慢有余,轻捷不足,顾安之渐渐慢下换招的速度,有些心不在焉应付着。忽然姜凌寒脚下步法连续变换,竟有些眼花缭乱,剑尖直指顾安之后心,飞掠而去。这不是云杉十六式的步法!顾安之一惊,她人一阵风一样已卷到眼前,他反应不及,闪身躲避和出招回击都已经晚了,情急之下,只好将佩剑竖在背后格挡。姜凌寒也没想到他竟接不住这一招,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只好尽全力转腕将剑偏开寸余。剑尖贴着顾安之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