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冲她粲然一笑,柔声道:“去倒水吧,我们这就走了!”
女童在这个好看哥哥温柔的笑容下,壮起胆子走到对面去,在墙壁柜子里拿出一只瓷碗。奚云出转头看姜凌寒,两人一起向中年男子和夫人道了个别,转身往外走。就在转身之时,姜凌寒无意瞥见女童放在柜子上的瓷碗,怔了一下,缓缓蹙起了眉头。奚云出见她没有跟上来,刹住脚步,回头叫她:“姜怎么了?”姜凌寒上前两步,拦住提着茶壶要倒水的女童,拿起那只瓷碗仔细端详起来。奚云出这时也走了过来:“怎么,这碗”话未说完,他也端详了起来,这只碗的确有些眼熟。“我记得这碗,将军府有一模一样的。”姜凌寒将碗递到奚云出眼前。奚云出刚想说,这种碗会不会是街市上卖的普通样式,谁都能买到。中年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对,就是将军府!”两人一起转头看向他。中年男子:“那个女娃,卖房子的那个,俺记得她说的就是去将军府做丫鬟。”这么说来,这个姑娘就更像是王柳叶了。奚云出从姜凌寒手里接过碗,仔细看了看,道:“这碗上并没有将军府的徽记,未必就是将军府的东西。”他转头问中年男子:“这碗也是前房主留下的?”中年男子点头。姜凌寒道:“确实如此,碗上没有徽记,不能认定是从将军府出来的。可是这碗却肯定不是王家买的。”奚云出明白她的意思,这碗厚瓷细釉,青花如描,一看就是好窑出的东西,在市面上至少值个两三文钱。看王家这家徒四壁的光景,绝不可能买这种瓷碗。姜凌寒看他点头,便继续道:“假设这碗是将军府出来的东西,那么这件事情就有说不通之处。”奚云出抬眼看她。姜凌寒用剑柄指了指他手里的碗:“这碗是王柳叶卖房子时留在这里的,但王柳叶是卖房子之后才入将军府为婢的,那么这碗又是谁从将军府拿出来的呢?”奚云出眼珠转了转,将碗放回柜子上,低头对女童轻轻一笑:“倒水给你娘吧!”然后又转头对姜凌寒道:“我们去问问邻居。”两人从中年男子家出来,又敲响了邻居家的门。奚云出在左邻右舍中选了右边的一户。姜凌寒问他为何选择这一家,奚云出道:“方才一个花甲老妇人在外晒太阳,你可看到了?”姜凌寒点头。 奚云出嘿嘿一笑,道:“我就喜欢和老太太打交道。”姜凌寒:“”老妇人家里的孙子出来开的门,将奚云出他们让进屋里。老妇人起先有点戒备,但很快就在奚云出的甜言蜜语下,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将她知道的关于王家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王家夫妇死了快四五年。起先是王献有生病,在床上躺了两年,最后也没能挺过去。他死之后,王冯氏一年之后也病倒了,没过半年就去世了。王家有两个女儿,王春花和王柳叶,两个姑娘差三岁,姐姐春花在父亲病倒后就去将军府做丫鬟,赚钱贴补家用,逢年过节会回来探望她们。可是自从王冯氏去世之后,她好像就很少再回来,也不知是从何时起,街坊邻居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一年之前,王柳叶将自家的房子卖给别人,自己也去将军府做丫鬟。自此,她也没有再回来过。这一次他们从老妪口中得到的消息,比得知王家全家都死了更加关键。“这就解释了那只瓷碗的由来。”在回去的路上,姜凌寒分析道:“王春花在将军府做丫鬟,是她将碗从将军府带回来的。母亲去世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王春花不再回。一年前,王柳叶也进了将军府做丫鬟,还卖掉了房子。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而且结果是,她确实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看起来,王柳叶进入将军府为婢,一定与王春花脱不了干系。”姜凌寒道:“你说她会不会是为了找王春花才将军府的。”“很有可能。高堂过世,王春花是她唯一的亲人。如果真相邻居说的,她再也没有回来,那王柳叶一定会想要找到她。”奚云出道:“眼下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王春花的事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凌寒沉吟道:“那位大哥说她已经死了,你说如果王春花真的死在将军府,那么王柳叶的死会不会和这个有关?”奚云出转过头,凝目望着她目光深沉,就在姜凌寒等着他发表真知灼见时,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怎么管他叫大哥,他不是管你叫奶奶吗?”姜凌寒默然片刻,一剑柄杵在奚云出腰间。奚云出捂着腰“哎呦”一声,脸皱成一团,叫嚷道:“怎么能随便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