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一撩眼皮,看了眼姜凌寒,他还真不是第一次见。
顾安之自顾自地笑了笑,道:“姑娘家果然还是应该穿这样好看的衣裳。”姜凌寒今日这身打扮确实光彩照人,原本就是秀丽无双的容貌,加上这一身金装,更是美丽不可方物,奚云出由衷地道:“美人倾城,衣裳也好看。”顾安之颇有些得意地转着手里的茶杯:“自然,我陪凌寒选衣裳时,我们都一眼就相中了这件。”奚云出表面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心里却打翻了一坛子陈醋。姜凌寒皱起眉,顾安之说的话乍一听不太对劲儿,但仔细想想又没什么毛病。顾安之余光扫过奚云出:“捕快那身太过死气沉沉,反正六扇门就凌寒一个女孩子,回去我跟总捕头申请一下,以后就让她穿便装。”奚云出弯了弯嘴角:“大可不必,美人就是美人,穿什么都盖不住倾城容颜。”此时,楼下长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声。街上喧闹声颇大,引得窗边客人纷纷探头往下看。几名官差正对一个老者推推搡搡,几次将他推倒在地,老者爬起来,又冲上去,嘴里吵吵嚷嚷着“死得冤枉官官相护”之类的话。街上百姓都自动闪到两边,议论纷纷。“这里离县衙很近吗?”姜凌寒说着探出身子往官差来的方向望去,百步之外能看到官衙一角。顾安之离窗子远,便起身来到窗边,一直看着官差们将老者赶走,才转身回来:“这南昭城的县太爷人还不错,当街闹事者说出这种话,也只是将他赶走,没有毒打一顿,已经算是仁慈了。”他这话听起来有些刻薄无情,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民告官本来就是犯上大忌,那老者还当众一口一个“官官相护”的骂,换作旁人很可能把他毒打一顿,让他再也不能来闹。奚云出不以为然地道:“或许是真心虚呢!”他的目光从顾安之身上转到姜凌寒脸上:“你们准备管一管吗?”顾安之不等姜凌寒回答,便抢先道:“我们不是庙里的菩萨,世间不平事太多,岂是都能管得过来的?”姜凌寒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心里总觉得顾安之这道理有点歪,虽然天下不平事管不过来,但管一件就少一件不是吗?稚子上学堂,第一课不就是学勿以善小而不为吗?怎么长大了,反倒不为了?顾安之道:“二位重逢可有什么要互诉的吗?没有的话,我们还有公差要办,就不多留了!”奚云出看他一眼,问姜凌寒道:“你们在哪里落脚?”姜凌寒:“棉金客栈。”顾安之拿起佩剑,站起身道:“走”话还未说完,姜凌寒看着窗外忽然对他招了下手:“公差送上门了。”“什么?”顾安之没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姜凌寒目光追随着什么走了进来,一转头,对顾安之道:“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意思。”她说完话便将目光投向楼梯口,不多时,小二领着两位女客走了上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相貌清秀,跟在她身后的正是秦可琴。两人上楼来并没有看见顾安之,被小二引到不远处另一张桌子。顾安之和姜凌寒对视一眼,神情变幻莫测,难以名状。只能说真是世事难料。他提着佩剑走了过去。两个姑娘发现有人站在桌边,蓦然抬头,俱是一愣。另外那个姑娘自然是被顾安之这位俊朗少年惊艳到了,而秦可琴则是纯粹的惊讶。秦可琴:“安之哥哥!”另外那个姑娘反应很快,只愣了一下,就知道此人是何人了:“他就是你说的未婚夫?”说这话时满眼的羡慕嫉妒。秦可琴略有点害羞地点了点头。顾安之也不方便当着外人驳她面子,只好先不接这茬:“秦姑娘出门也不和家里交代一声,令尊急得快发疯了。”秦可琴扬起小脸,满眼期待地问道:“安之哥哥是来找我的吗?”顾安之:“”重点是这个吗?他过来找秦可琴时,姜凌寒跟奚云出大概说明了他们来此的任务,和眼下的情况。奚云出听了,往秦可琴那桌看了一眼,感叹道:“还真是巧啊!”奚云出对姜凌寒交代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他走后,姜凌寒拿起佩剑,也走了过去。正赶上秦可琴介绍对面的姑娘:“这位是南巡十八州刺史刘大人的千金,刘思恩。”刘思恩刚对顾安之点了点头,目光往他身后一瞥,就愣在了那里。秦可琴看到她神色有异,立刻回头去看,就见姜凌寒走了过来。她也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一沉,黑着脸扭过头去。姜凌寒也不在意,知道她为何如此,更不屑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