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姜凌寒三人就分两路开始调查。姜凌寒和奚云出去了府衙,顾安之继续走访辛家周围。
夏初的阳光虽不灼人,但有些刺眼,长街上人来人往。姜凌寒找了个斜对府衙大门的小巷口,前面有几个卖东西的摊子,她抱着剑往墙边一靠,不仔细看看不到。奚云出一来就自己溜达去了,把她一个人扔下,也不知去了哪儿,做什么?府衙大门一直关着,没有一个人进出。两个衙差腰挂官刀,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看似笔直肃穆,实际已经闭上眼睛打瞌睡了。快到晌午时,奚云出才回来。他从巷子后面进来,鬼鬼祟祟地走到姜凌寒身后,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压低了嗓音问道:“你猜我是谁?”姜凌寒抬手抓住他的腕子,用力一拧,疼得奚云出直叫唤。“听声音是景王殿下。”姜凌寒冷漠地扔掉他的手。奚云出揉着手腕,走到她身边,委屈巴巴道:“女侠,你也不能因为我脾气好,就可着劲的欺负吧?下手也忒狠了点儿!”姜凌寒冰冷眼风扫过来,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他另一只手抱了个纸袋在怀里:“这是何物?”奚云出将纸袋递了过去:“怕你在这儿守着无聊,给你买了点瓜子解闷。还有一屉包子,听这附近的人说这家包子铺特别有名,我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姜凌寒:“你出去这么久就为了排队买包子?”“当然不是。”奚云出一挑眉梢:“我是那么没正事的人吗?”姜凌寒严肃地点点头。奚云出叹了口气,抬了抬下巴道:“也快晌午了,你也该饿了,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他从纸袋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纸包有点烫手,掀开油纸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快吃,快吃,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话。”姜凌寒拿起一个小包子,还挺烫手,咬了一口,滚热的肉汁流了出来,肉馅不知怎么调的,味道真是极好。“怎么样?”奚云出满眼期待地望着她。姜凌寒点了点头。奚云出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好吃就好,也不枉我排那么久的队。”姜凌寒一边吃,一边催促道:“快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奚云出:“之前听你说起,辛小小命案的最初,翟志林是认了罪的,而且还判了处斩。”姜凌寒点点头。“这两日见了翟大人,我觉得有点奇怪。”奚云出瞥了眼府衙大门:“他不像是个爱民如子,能大义灭亲的好官。于是我方才就四处逛了逛,跟百姓们打听了一下,这位县太爷的人品。”“啊?”姜凌寒差点被包子噎到,奚云出赶紧帮她拍背顺气。 “你去问百姓县太爷是不是好官?”姜凌寒顺过气来,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你问出什么了?”奚云出无奈道:“我又不傻,怎么会在街上随便拉个人就问你们县太爷是不是好官呀?问不了两个,就被衙差抓走了!”姜凌寒“哦”了一声,又拿起个包子,望着他道:“那你问道什么了?”奚云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包子,觉得还是应该给她弄点水来,以防万一待会儿再噎住,来不及抢救:“你先拿着!”他将油纸包递给姜凌寒,自己去旁边茶摊端来一碗水:“喝口水顺顺。万一姜女侠吃包子噎死了,传出去毁我师门声誉!”姜凌寒边喝水,边撩起眼皮狠狠瞪他一眼。“我找了个小吃摊坐着,到那吃饭喝茶的都是贩夫走卒,平常干活忙碌,只有吃东西的时候能闲一会儿,自然会唠唠家常,发发牢骚。来往的人多了,自然会提到县太爷。”姜凌寒喝完水,将碗递给他,又拿了个包子。奚云出一手托着包子,一手拿着瓜子,怀里抱只大海碗,任他在玉树临风,贵气天成,这副光景也实在不像个王爷。“总得来说,咱们这位县太爷还算不错。在贪官酷吏之中,也算是清明温和的一个,在任这几年,倒也为南昭城做了些事,不够大多是面子功夫,是位很看重政绩的县令。”姜凌寒想起翟大人的样子,似乎和他说的还挺像的。“不过,他绝对不是个能做出大义灭亲子这种壮举的人。所以,那个时候翟志林如此顺利地被捕,受审,认罪,都显得很诡异。”姜凌寒若有所思地拿起最后一个包子:“若是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呢?”她想起那日在府衙里翟家父子吵架的一幕。“这就更奇怪了!”奚云出道:“我听人说,翟志林是翟大人的独子,翟夫人早年过世,翟大人又续弦了一个官家庶女为妻,却再无子嗣,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宠溺得要命。翟志林是个典型的纨绔,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翟大人也是慈父多败儿。”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