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贾芜生那里没有任何异动,他每日除了在家睡觉就是逛大街,买些酒菜回家,还给自己置办了一身新衣裳,过得格外滋润。
顾安之和姜凌寒没有参与到盯梢的任务中,但二人也没闲着,将玄沔街附近的百姓家、商铺、小摊贩挨个打听个遍。林家人的关系确实如寡妇红蕊所言,婆媳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看彼此不顺眼,经常发生冲突,林德福夹在中间十分难熬。而红蕊所说的人证,顾安之也派人调查过了,包括当日游船上的船工也证实,玉妞被杀之时,她和布庄老板确实在游船上,嫌疑基本排除。这一日,顾安之和姜凌寒走访玄沔街上的商户,晌午时,到一家饭馆吃饭。饭馆里客人颇多,店小二将两人领到中间靠窗的一张桌子:“二位官爷吃点什么?咱们这儿的牛肉面是一绝,牛肉酥烂入味,高汤是大师傅独门秘诀,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要不来两碗尝尝?”顾安之看了眼姜凌寒:“吃吗?”姜凌寒:“随意。”顾安之转头对小二道:“两碗牛肉面,再两两道店里卖得好的小菜。”小二很是伶俐,看有姑娘在,便道:“好嘞,咱们店里有道梅子酿雪梨,清香酸甜很是可口,颜色白里透红,就跟姑娘的脸蛋一样好看,二位尝过下回一定还来点。”说完将抹布往肩头一甩,边往厨房走边高声吆喝道:“两碗牛肉面,梅子酿雪梨,蹄筋烧茭白。”顾安之转过头来,见姜凌寒已经从筷子筒里拿了一双,两手握着杵在桌上,一副等饭的样子,还有点乖巧可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姜凌寒敏锐地察觉了他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筷子,试探着递了过去:“顾捕头请!”顾安之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自己从筷子筒里拿出了一双。姜凌寒见自己会错了意,也没放在心上,继续上香似地握着筷子,两眼盯着桌子,认真等饭。饭馆不大,摆了六张桌子,挤得满满登登。其他桌几乎坐满了客人,正值晌午,不少陌生人坐在一起拼桌,不过顾安之和姜凌寒穿着捕快衣裳,再有客人进来,发现没桌子,也不愿和他俩坐在一起,便转身走了。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饭馆里很是热闹。有些人谈论的话题正是玉妞被杀一案。这几日,六扇门大张旗鼓,挨家挨户地调查,此事早就街知巷闻,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顾安之和姜凌寒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坊间已经将此事传得面目全非,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更有甚者扯上神鬼妖怪。姜凌寒本来还想听听能不能发现些线索,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左耳进右耳出地继续专心等饭。过了一会儿,小二端着牛肉面和菜上来,在桌子上摆好,恭敬道:“二位官爷慢用。”顾安之叫住他:“且慢,我有事向你打听一下。”店小二弯下腰,凑近道:“您说!” “这街上有户人家,家里孩子被杀了,你可听说过此事?”顾安之问道。“知道!知道!”店小二朝周围扫了一眼,意思是这不大家伙都知道了吗?顾安之示意他再靠近点,稍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件案子有什么特别的传闻?”店小二转了转眼睛,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诚心,神秘兮兮地问道:“有人说是妖怪把那孩子魂儿吃了,路过的张天师收服了妖怪,把孩子尸体埋了,这算不算特别?”姜凌寒差点笑出声来,赶紧低头吃面。顾安之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又没道理发火,只得压下火,摆了摆手,让店小二去忙。一旁的姜凌寒头几乎要埋进碗里了,虽然看不见,但很明显她还在笑。顾安之拿起筷子,用力在桌上戳了戳,有些委屈道:“那么好笑吗?”姜凌寒抬起头,脸上还有憋不住的笑容,看见顾安之又气又憋屈的模样,更是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顾安之气的白了她一眼,低头吃面。姜凌寒难得没有对他置之不理,勉强将笑忍过去,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那店小二比猴子都精明,他怎么可能主动惹事上身呢,就算他真的听说了什么,也不可能告诉你呀!”顾安之有点惊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竟然主动跟他说这么多话,抬起头,莫名想显得更委屈些:“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这几日我们俩把这一带都转遍了,能打听的都打听了,也没有一丁点线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姜凌寒柳眉微微蹙起,望着门外熙熙攘攘的长街,喃喃道:“我一直觉得奇怪,玉妞被杀是申时道酉时,光天化日的,一个女孩被带到城郊,竟没有一个人看见,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