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怪呢,她水都烧开了,赵小小咋还没动静。
凌一朝卧室里喊了一声:“小小?洗澡了。”
赵小小没有回应,两个大人一对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起去卧室看看情况。
凌一走在前面,推门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赵小小蹲坐在床边,把她那个存钱的铁盒子翻找出来,里面零散地装着她存的零花钱,一毛两毛,甚至是一块两块的都有。
赵小小一边数钱,一边掉眼泪,嘴里还嘟囔着:“这是给妈妈的,这是给夏老师的,这是还给三姨的……”
什么和什么啊?凌一满头雾水,就赵小小存的几十块钱,给了她能干嘛?
夏风也疑惑不已,赶紧出声问:“小小?你做啥呢,数钱干嘛?”
赵小小回头看见家里俩大人,惊吓之下,哭得更惨了:“呜呜呜!妈妈我对不起你,我还没有长大来报答你,就要先死了。”
凌一仔仔细细把赵小小看了个遍,没伤口啊,什么死不死的?
夏风耐心好,走过去摸着赵小小的背,轻声哄道:“你还这么小,说什么死不死的,是不是外面遇到什么困难了,学校里还是外面有人敲诈勒索你,你才把存钱盒翻出来的?”
“不是,”赵小小抽噎一下,摇头说,“我好像得病了,我下面一直流血,肚子也好痛,我好像要死了,这种病是不是治不好,我也不想治了,就让我死吧。”
下面流血,肚子还痛的病?
夏风和凌一对视一眼,难不成是来初潮了?
凌一突然想起来,她刚进卧室闻到的味道是什么了,是经血的味道。
果然,凌一循着味道找过去,在门后面发现一条脏裤子,是赵小小换下来的,上面还残留着褐色的污渍。
赵小小下午放学前最后一节课肚子突然特别痛,她跑去公厕拉屎,但是拉不出屎,反倒发现了比血颜色更深的污渍,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小肚子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别说茶水镇小学了,就是茶水镇的中学,都没有安排性教育课程。虽然有生物课,但老师通常会避开这一节不需要考试的性教育生理课。
十一岁的女孩子来月经也算正常,但凌一压根没考虑到这一点。她自己用的是原身的身体,每个月也会来月经,只不过原身并没有痛经的经验,所以凌一每个月来除了有些不自在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反倒是夏风,偶尔会痛经,除此之外月经前后和中间,都会因为激素变化影响心情。
痛经有可能是先天遗传因素,也有可能是后天环境影响,比如营养不良或子宫的一些疾病都会引起痛经。
如果赵小小痛经比较严重,凌一就得考虑带她去医院看看。不过茶水镇没有专门的妇科或儿科医生,得去县里看才行。
目前最重要的是告诉赵小小,她不会死,别惦记她那几十块钱遗产了。
一向见多识广的夏老师,碰见月经这种话题,反倒不好意思开口了。凌一作为赵小小的母亲,拉着她跟她解释了一遍月经的相关问题,是赵小小发育成熟的开始,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只有当女人有了月经,人类的文明才可能在女人的孕育之下诞生。
赵小小听得云里雾里,她抬头看着凌一:“那就是跟妈妈你一样,每个月都要去厕所换卫生裤吗?”
以前赵家哪有钱给家里女人买每个月的消耗品卫生巾,都是原身自己给自己做的卫生裤,可以循环使用,但也很容易滋生细菌。
凌一和赵家伟离了婚,原身这具身体,才第一次用上了卫生巾这种东西。
赵小小还说,她常在排排楼的公厕里看见乱扔的卫生巾,那时候她不懂那是什么,直到现在,她懂了。
对于自己来月经这件事,赵小小非常震惊,震惊的同时,还很害怕。如果换作从前,这种害怕她不敢告诉妈妈,现在她倒是敢了,说出的话却让凌一和夏风都无比惊讶。
“妈妈,我们班有男生说,只有不干净的、打过胎的女人才会来月经,我也不干净吗?”赵小小苦着脸,非常难受。
夏风惊得张大嘴,说话都不流畅了:“什么和什么啊,你们才多大,什么干净不干净,是你们该讨论的问题吗?谁在乱说这种话,告诉我,我明天就去教训他。”
夏风是班主任,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们私底下竟然有这种想法。
她没想到的还很多,你以为的五六年级学生纯真无邪,实则满嘴生殖器脏话,有的是人只管生养不管教育。年纪稍长一些的小学生,已经开始这个喜欢那个,那个诋毁这个。
这种情况在初中更甚,以后赵小小上了初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