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鱼昨晚上累得腰酸背痛的,所以车由黎微来开,她坐在副驾驶上联系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当初我妈,我那两个妈,也是这样。”
“新年的第一天,稀里糊涂结了婚,然后有了我,然后又离婚,我还没出生,她们倒先耗完了短暂的热情。”
“我们会不会也这样?”
“可我还是想要个小孩。不管怎么样,我想把自己一直没能得到的爱全部在她身上弥补回来。”
“这算什么想法?”
黎微不知道该怎么接腔。
“这算不算自私,或许小孩本来不想来到这世界上来。”
“她不想被卷入混乱的家庭关系,不想一生都过着惨淡的生活,与悲哀的两个母亲一起。”
黎微打断她的忧虑,肯定道:“我们不会像她们那样。”
“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水萦鱼说。
“但我可以努力。”黎微认真道,“我会努力。”
水萦鱼转过头来,深深的眼眸映出冷静与淡漠,“希望你的努力有用。”
“我已经孤注一掷,全押在你身上了。”
她把这场爱看作一场赌局,并为之押上所有的赌注。
黎微开着车,分神用余光看水萦鱼一眼。
她疲乏地蜷在椅子里,细瘦的手腕脚腕因为衣服款式裸露在外面,显出易折的脆弱感,就像初春染上了病气的竹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