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多人。”水萦鱼抽噎着说,“只有你了。”
“为什么啊。”她说,“为什么我们就这样只剩下彼此,为什么会?这么匆忙啊。”
黎微轻声说道:“一直是都这样?的?。没关系。”
她说:“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正月初一黎微留在水萦鱼那儿又过?了一晚,晚上她们弄了很?久,两个笨拙的?年轻人,在黑夜的?遮掩下进行?生涩的?尝试。
水萦鱼在这种?时候话很?少,黎微话也不多,但她喜欢说一些甜蜜的?话,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像个啰嗦的老婆婆。
之后她们并排躺在一起,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水萦鱼闭着眼睛,黎微睁着眼睛。
“黎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一定会?的?。”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当然。”
“我只剩下你了。”
“我一直都只有鱼鱼。”
“帮帮水浅,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吗?”
“如果鱼鱼想要我这么做的话。”
“我?会?让她把我应该继承的东西都转交给你。”水萦鱼说。
她是水浅死后家族的继承人,她将继承数不清楚的?资产。
而现在,她准备把它们全部让给黎微。
“不用这样?,鱼鱼,你应该把财富权力这一类东西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随便相信一个空口给出?承诺的?alpha。”
水萦鱼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漫不经心地。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
“举个例子,当然还有很多别的类型。”
“比如?”
“多得数不清楚,鱼鱼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水萦鱼问她:“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我?的?吗?”
“不一样?的?。”黎微说,“鱼鱼继承能够继承的所有资产,我?会?帮忙打理,但这所有的?权力都应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水萦鱼自己赚到的钱早就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她不是个爱钱的?人,在金钱利益这方面看得很?轻。
“随你。”
她又闭上短暂睁开的眼睛。
黎微斟酌了下言辞,有些害羞地说:“鱼鱼,军区信号是封闭的?,我?们会?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
“我?知道。”
“道个别好?吗,趁我们都还是清醒的时候。”
“想怎么道别?”
“说一点道别的话,可以吗?”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不用太紧张,安全第一,就算赔本了我还有钱能养你。”
水萦鱼说一大串,最?后停下来,在黑暗中扭头看向黎微,“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现在到我。”黎微翻身撑着坐起来把她压在身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送上一个虔诚的?吻。
“我?爱你。”
忽然就说到了我爱你。
水萦鱼偏开脑袋,试图回一句与爱有关的?话,却?又发觉自己实在没这份说情话的?天赋。
简单几个字在嘴边徘徊许久,最?后在黎微沉沉睡着时,化成轻轻一声叹息,落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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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水萦鱼特意开车出门买的?药,一直放在卧室床头柜上,放了半个月也没吃。
那种?类型的避孕药有效避孕时间只有七十二个小时,七十二个小时之后,事情就成了定局。
对于?水萦鱼来说,这七十二小时其实并不难熬。
她已经打定了不吃药的?主意,只是时不时心里生出?一点怀疑,对自己的?怀疑。
她知道这事对于所有人都是麻烦,包括她自己。
但她就想这么做,等水浅死后,这世上与她相近的人又少了一个,她为此感到深深的惶恐与不安,下定决心要做出?点改变。
而这将要到来的小孩就是改变。
算不上意外,水萦鱼的?妊娠反应来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自小体弱的缘故。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她坐在暖气依旧没修好的客厅里,捧着一碗自己给自己煮的?元宵,无所事事地看电视里播放的?访谈节目。
第一颗元宵露出?芝麻的?馅料,芝麻糊里藏的?油腻像被?她的?鼻子用显微镜百万倍地放大,毫不收敛地一股脑从鼻腔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