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林川柏不是一路人,怎么到了他哥哥这里就反而忘记。还跟人每晚上聊天,约着去图书馆,像朋友一样相处,那种羞愧、难堪的情绪让他连背都直不起来。
在林锦印象里陆重总是开心的、平静的、淡然的,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窘迫的表情,心像被针戳了一下,绵密又尖锐的刺痛。
吃完过后两人默默地走出去,林锦不是回避问题的性格,边走边问:“上次川柏来找你,你跟他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朋友,为什么会这么说?”
陆重拉着安乐的手慢慢上台阶,“两个不一样世界的人,怎么能成为朋友呢?你不知道我过着怎样的生活,我也不知道你过着怎样的生活,这样也能成为朋友吗?”
片刻后,林锦又问:“那你,觉得贫穷是很可耻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陆重给问住了,他一时间想到了很多人,老家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叔叔伯伯;晚上舍不得开灯,借着路灯粘玩偶眼睛,一个赚几毛钱的刘姨;卖肉饼攒手术钱,一个烟屁股两三天都舍不得扔的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