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以代。”
“倘得卸甲,必当亲诣夏口,负荆请罪,以明心迹。”
“时值深秋,江风凛冽,伏惟将军珍摄贵体,勿以蒙为念。”
“临书惶悚,不知所云。”
赵云览毕书信,见其字迹虚浮,言辞卑怯,不禁莞尔。
侍从见主将神色,问道:
“将军何故发笑?”
赵云收信入匣,对吴使温言道:
“吕都督过谦了。”
“烦请足下转告,就说孙刘盟好,乃诸葛使君与齐王夙夜挂怀之事。”
“今都督镇守柴桑,但以和睦为念,何须辞官?”
遂命亲兵取来锦盒:
“此乃荆州特产的安神茶,可助吕都督调养心神。”
又添锦缎十匹,“江风寒冽,权表心意。”
帐外忽起东风,卷动案上信笺。
军正夏侯兰忽然开口说道:
“云兄,吕蒙此信,未免谦卑过甚。”
“不知是否有诈?”
这夏侯兰乃是常山真定人,与赵云是同乡。
两人情同手足。
赵云在刘备这里发迹以后,便向刘备举荐了夏侯兰。
刘备便使其留在赵云的部曲中,当一个掌管刑法的军正。
平日聊军务时,两人无话不谈。
赵云摆手止之道:
“邻邦礼敬,何必多疑?”
“哦?难道云兄就不担心吕蒙使诈,袭我荆州?”
“……呵呵,兰弟未免太多疑了。”
“云就守在夏口,不管吕蒙是否使诈,须放着我死。”
“否则休想越过夏口。”
夏侯兰想想也是,不管吕蒙使什么奸计,他们都在这里守着。
不会出事的。
乃不复为备。
吕蒙写信稳住赵云之后,又给马谡写了一封信。
其书略曰:
“幼常参军足下:”
“蒙再拜致意,前番公务一晤,得睹参军经纬之才,常怀钦慕。”
“今冒昧致书,实有要事相托。”
“江东自周公瑾殁后,主和之声日盛。”
“蒙虽总领军事,然程普、黄盖等辈,犹持宁为玉碎之论。”
“每思参军顺势而为之教,未尝不抚膺长叹。”
“愚窃以为,当密移军械辎重于荆州。”
“一则削江东战备,使顽固者无恃。”
“二则可为参军晋身之资。”
“现已备得楼船三十艘,假以商旅之名,唯虑子龙将军察觉。”
“若参军能疏通沿江关隘,使物资安然入境,则他日齐王论功,参军当居首勋。”
“蒙情愿退居幕后,但求江东百姓免于战祸。”
“此事机密,万勿泄于第三人。”
“绢短情长,企盼回音。”
……
马谡于衙署中展读吕蒙密信,喜形于色,竟不慎碰翻案上灯盏。
“天助我也!”
马谡击掌而笑,当即取印信批下通关文牒。
左右侍从疑道:
“近日江防甚严,参军何故签发商船特许?”
马谡振袖而起:“此乃诸葛使君密令,尔等岂能知晓?”
遂命心腹持令箭往各渡口传令:
“凡江东商船,一律免检放行。”
或有人谏道:
“可否先知会一声赵将军?”
马谡暗忖,若知会了赵云,他知晓其中缘故,肯定会与他争功。
到时候全并江南之功便会被别人分去,还是自己独揽其功的好。
于是说道:
“赵将军把守荆州门户,就不劳他多费心思了。”
“只让过往商船,从我这边走就是。”
经过一番折腾,吕蒙总算得到了能偷过长江防线的许可。
吕蒙正式开始点兵,马步水三军,皆选精兵,伏于舟冓、舟鹿船中。
然后拣选会水者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在船上摇橹。
次调韩当、潘璋、丁奉、贺齐等四员大将,相继而进。
驾快船往荆州方向去。
昼夜趱行,直抵北岸。
江边烽火台上守台军盘问时,吴人答曰:
“我等皆是东吴客商,也江风受阻,到此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