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张飞,此刻也乖得像个孩子般,默默地等待李翊的话语。
李翊目光如电,厉声道:
“谁赞成,谁反对?”
王朗第一个起身,拱手道:
“丞相明鉴!天道有变,神器更易。”
“齐王当承天命,臣等愿效犬马之劳!”
华歆紧随其后:
“正是此理!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今日齐王射鹿受命。”
“此乃天意循环,我等当顺天应人,切不可逆天而为啊!”
关羽凤目微闭,沉吟片刻,终于点头:
“关某唯兄长之命是从。”
张飞拍案而起:
“俺老张早就等不及了!”
“如今天下姓刘,俺哥哥也姓刘。”
“做汉家皇帝,天经地义!“
陈登、马超、庞统等人对视一眼,齐声道:
“我等附议。”
李翊见状,嘴角微扬: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
王朗捻须问道:
“丞相打算如何行事?”
李翊成竹在胸:
“算算时辰,明日吕布与田豫便要到雒阳了。”
“某会安排他们在平津驻扎,届时请齐王出城相迎。”
他目光环视一圈众人,说道:
“诸位提前备好龙袍,待齐王与吕温侯相见时。”
“公等便一齐上前,为齐王披上。”
王朗抚掌笑道:
“妙哉!届时众望所归,齐王必不能辞!”
华歆却皱眉说道:
“只是……天子那边为之何……?”
李翊目光一冷:
“这正是要交给二位的大事。”
他盯着王朗、华歆。
“明日一早,你二人便入宫面圣。”
“晓以利害,劝天子禅位。”
王朗、华歆闻言,面色微变。
李翊缓缓起身,走到二人面前,低声道:
“这最难之事,交给你们。”
他拍了拍二人肩膀,“可莫要让李某失望”
之所以说是最难,是因为这种事谁来都不好做。
一旦做了,那他的政治生涯也基本到尽头了。
所以李翊等一众手握实权的大臣,是不好亲自出面来做这件事的。
但王朗、华歆两个年过半百之人,就很适合。
就算不顾自己,也要为后代儿孙着想才是。
因为李翊的言外之意,就是之后会通过其他方式补偿二人。
王朗额头见汗,连忙躬身:
“丞相放心,臣等必不负所托!”
华歆也急忙表态。
“臣定当竭尽全力,劝天子顺应天命。”
李翊满意点头,又看向魏延。
“文长,明日你率亲兵把守宫门,以防不测。”
魏延抱拳:“某家明白!”
安排已毕,李翊举杯:
“诸位,明日之后,大势既定。”
“你我皆从龙之臣也!”
“敬诸位。”
众人齐具举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正在往雒阳方向赶的吕布、田豫也收到了来自雒阳的信使。
二人拆开来看,竟是李翊亲笔手书。
其书略曰:
“翊致奉先、国让书。”
“翊白:
“汉祚将易,天命在齐。”
“今群臣共议,欲奉齐王继大统,以安社稷。”
“明日二君至平津,翊当引齐王亲迎。”
“届时当有‘龙袍加身’之举,望二君率部从众,同劝大位。”
“夫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二君戍边劳苦,若成此大事,则为劝进元勋。”
“名标青史,岂不美哉?”
“切记,切记。”
“建安十七年,春三月。”
二人看完书,吕布大为震惊:
“原来齐王召我等回雒阳,竟有此之故!”
田豫却似早有预料,问:“你道是何为?”
吕布挠挠头:
“布当真以为是齐王念我等戍边辛苦,特要赏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