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两天后,赵新堂坐飞机前往北京,老赵最终成全了她的意愿,去北京画画,和她妈妈见面的事暂且放到一边。
而且自从看完赵新堂昨晚的态度,老赵也没敢再提,生怕惹到她这个宝贝女儿。
走之前赵新堂还说,如果老赵把自己的住址泄露出去,她立马打飞机飞回来,管哪个大师不大师。
出发去机场的早晨,谢浃泽约好徐滢一起给赵新堂送行,因为她不想告诉太多人,准确的说不想让叶忱知道,所以也就没告诉马云鹏和迟阿林。
因为很少和谁离别,所以也不习惯离别。
机场离市区大概四十分钟的行程,但指的是在不堵车的前提下,赵新堂所乘坐的航班是上午九点多的,很“幸运”地就和上班早高峰挤到了一块,明川的道路拥堵在全国都出了名,尤其是在雾霾天或者冬日下雪的时候,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能在全国人民面前“炫耀”的了。
老赵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出发也比较早,前来送行那两位还迟到了好一会儿,弄得赵新堂一见到他俩就脾气暴躁地狂怼一顿。
“谢浃泽!是不是你又磨蹭起晚了?我今天要是误机全算在你头上,靠不靠谱啊你!”
谢浃泽对赵新堂从来都是嬉皮笑脸,不敢造次,他先跟老赵低头打招呼,“赵叔叔好。”
徐滢也一样,“赵叔叔好。”
“你们好,吃早饭了吗?”
“吃了!”,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谢谢你们来送我家新堂啊。”
谢浃泽接着笑,“我们是朋友嘛。”
跟老赵这边交代完,谢浃泽转头又跟赵新堂解释说:“我这不是等徐滢了嘛,她第一次去机场,非要穿件新衣服,你说她多嘚瑟,又不是送她,你看她这是啥造型,跟刚从养鸡场回来的一样。”
听谢浃泽这么一说,赵新堂仔细打量了一下徐滢的穿着,除了一身黄色棉服以外,还戴了一顶黄色的毛线帽。
徐滢最不愿意别人批评她的穿着,虽然她真的很不会穿,以前有什么场合需要注意的情况,都是赵新堂帮她搭配。
眼下被男生批评,徐滢情绪激动,反驳他:“谢浃泽你要点脸行不行,到底是谁起晚了啊?说我养鸡场刚回来,怎么地?不比你这个养猪的强一百倍吗?!”
老赵经常盯着这三个孩子吵吵闹闹,一脸慈父笑。
赵新堂看一眼时间,忙从争吵的两人中间伸手“切一刀”,及时制止住,招呼他们上车。
行李已经放好在后备箱了,二十六寸的箱子全部塞满,双肩包里还有身份证丶充电宝丶纸巾之类的物件,外加一瓶牛奶。
本来她不想拿,可临出门老赵非塞她书包里,让她路上喝。
四人在车里坐好,准备出发,谢浃泽坐在副驾驶,赵新堂和徐滢坐后面。
以前也是这个队形,两个女生就喜欢黏在一块,弄得谢浃泽每次都要找一些话题和老赵聊,要不然前面的气氛太过尴尬。
车后座,徐滢小声问赵新堂,“昨晚几点睡的啊?”
赵新堂知道徐滢想问什么,说:“跟你发完信息就睡了呗。”
“胡说!你看你那黑眼圈,,骗谁呢。”
“真睡了,骗你是小狗。”
小狗就小狗喽,能怎样……从认识以来,两个人说话或者打赌的时候赵新堂十次得有九次是输家,虽然大多数都是她故意的。
徐滢装作一副“大人跟小孩儿操心”的表情,说:“你们俩啊,早晚的事。”
“早晚什么?”
“早晚在一起呗。”
徐滢说话大喘气,停顿一下后又说,“或者早晚不再联系,君在长江头,你在长江尾,还不能共饮长江水,你说说得多没有缘分呀。”
赵新堂苦笑一声,不知道下句怎么接,虽然徐滢说的跟废话差不多,但她和叶忱之间无非也就这两种情况了吧。
各自倔强,各自拧巴,仿佛隔着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银河,需要某一方带着热烈和执着的心跨过才行。
如果彼此都在试探中小心翼翼往前迈,那等到在一起的那天可能是二十年后了,搞黄昏恋吗?
赵新堂在心里自嘲地想到这些的时候,竟然觉得还挺对。
车前面,谢浃泽和老赵也聊得气氛融洽。
“小谢啊,有没有中意的大学?准备去哪上?”
“我得和新堂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