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内便是昏天暗地,充斥着满腔的泥土腐朽和植物身上浓烈到令人不适的味道。
阮殊烟第一次这么怀念自己上辈子觉醒的火系异能,上辈子她可是最不怕变异植物的,火舌一起,任何植物都得烧成灰烬。
但是现在不同,她只有阮季白的水冰系异能,现在也就只能找到植物的根部切断,但是变异植物的根部都是最最难找的,这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不过如果是阮季白亲自上场的话,就可以将整个室内的植物都冻成冰草后粉碎,就不存在苦苦寻找根系的问题了。
阮殊烟还没适应漆黑的光线,就感觉到腿上有东西缠绕而上,越来越紧,尖刺划破衣物,就要扎进血肉中。
低头一看,竟然是数根肥厚的藤蔓紧紧缠上双腿,她眼神一冷,挥出冰刃将其切断。
不过眨眼功夫,藤蔓的横切面便又抽出新细的枝条,饥渴地吮吸着旧体的养分,极速的生长着。
阮殊烟正要再次切断,就听到柳卉细若蚊鸣的声音,“烟烟,不要。”
她这才看到了柳卉身上密密麻麻的藤蔓,四肢几乎无法活动,藤蔓已经爬到了柳卉的腰腹部,柳卉的双腿被藤蔓完全覆盖,看不见了。
柳卉紧锁眉头,闭眼忍受无数缠绕的藤蔓在自己腿上吮吸着血液,每一秒都是宛如在针床上滚动的痛,深吸一口气,双唇轻颤:“先别伤害他们,他们失去的养分会在我身上全部找回来。”
阮殊烟呼吸一窒,看着柳卉纤细得犹如干尸般的手臂,眼神复杂,不觉发问:“值得吗?”
按照上辈子她对变异植物的了解,那些植物挑得很,最喜食的就是木系异能者的活血,其次便是寄生于异能者血肉的温床,再次就是普通的人的血了,这些都是它们力量的养分。
看现在这个情况,她很快就猜到了是柳卉用自己的血跟变异植物做交易,在差点被吸到血尽而亡之时,木系异能在绝境升级到了二阶,堪堪吊住了自己的命,还保护了胡婕二人不受任何侵害。
柳卉不知道对方问得什么值不值得,浑身疼的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木讷地探出异能安抚着藤蔓,对其散发亲和感。这是她堪堪保住性命等他们回来的秘诀。
阮殊烟只好调动契约,让阮季白去寻找藤蔓的根部。
如果不得已她是不会让阮季白动手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如果阮季白不出手,柳卉必死无疑,但是她不会让阮季白消耗大部分的力量粉碎藤蔓,去救一个素昧相识的人。
如果到时候胡举等人反水,自己和阮季白只会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而不会获得任何的利益。
“胡举,你带着蒋文婷也去寻找藤蔓的根部,找到之后直接杀死,再慢点,你的老婆孩子就要被藤蔓吸成干尸了。”阮殊烟声音毫无起伏,却携着一股寒意。
蒋文婷此时正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她是唯二看见柳卉毫无血色的脸庞的人,白得几乎透明。此时又听了阮殊烟的话,立马拿着水果刀,和胡举一起绕着洋房四周去寻找藤蔓的根部。
她一边环视四周,一边调动着体内的木系异能,感受着藤蔓的生命气息,去探查最浓烈的地方。
而接到命令的阮季白神色淡淡,在洋楼周围闲庭漫步,手中甩出的冰刃却是次次狠厉的杀招,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半晌无法长出新芽。
与此同时,房内的阮殊烟当然不允许这些藤蔓伤了自己。屏息凝神,从身体表面开始散发出极强的寒气,将缠上自己的藤蔓和吸食柳卉的藤蔓全都冰冻。
随后再分解成万千藤蔓冰片,朝四周飞散,将屋内的大片的藤蔓都无情切断。
柳卉没了支撑,腿一软差点倒下,被阮殊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圈住对方瘦可见骨却腹部滚圆的腰身,将其架在自己单薄却有力的肩膀上。
阮殊烟手持冰剑,周身寒气凛冽,剑花飞舞,露出的门缝映着剑芒不断闪烁,门后的藤蔓已经成了一地残渣,被冰剑切碎的藤蔓表面蒙上一层薄冰,芽点在薄冰下缓慢生长,随时就要突破冰面肆意生长。
“胡举!!”阮殊烟用剑将门挑开,把胡举喊来将柳卉接出去,身后暗处肆虐的藤蔓很快就长到了脚下,就在阮殊烟将柳卉放到胡举手上的那刹那,刺破了阮殊烟的靴子,在脚腕处刺破了一个小口子,渗出血珠。
柳卉被成功接出去,阮殊烟腾出抵着门的手,唇角抿得发白,眼神锐利的扫向伤到自己的藤蔓。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密密麻麻的藤蔓将门瞬间缠绕,密不透风。铺天盖地的叶子以破空之势朝阮殊烟飞来,而藤蔓犹如离弦之箭从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