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聊天时她也明显愿意说话了,讲了一些学校里的事和童玉卓是怎么照顾她的。我问她为什么生病也不愿意跟我说,开了药也不愿意吃。她说她觉得自己能应付得了,认为没这个必要。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生病。情绪低落、浅眠甚至是厌食,这在她还没生病时就是她生活的组成部分,只是程度没那么严重。从她开始头疼到实在忍受不了地去了医院,她才迟钝地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病了,病得很重。
至于为什么不吃药,纯粹因为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太多,有时严重到无法让她创作。刚吃药的那段时间她手抖得很厉害,连笔都握不了;药还让她嗜睡,以至于她画画的进度很难推进。
我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她:以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立马去医院,不要什么事都觉得无所谓。
你二十一岁了,不会照顾自己。你不吃饭,不睡觉,只画画,这无法证明你对画画的狂热,只能证明你对自己生命的轻视。你一米七三,只有九十二斤,你能被一场三级风轻易吹跑;你生理期都无法保持规律,还想整明白自己的人生?何之唯,我的妹妹,你能不能意识到自己永远徘徊在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