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然:“亓大人尽管坚守,五日之内不可出战,先挫其锐气,五日之后,安帅将亲率十万大军前来支援。”
说着,毕鹤走近后者耳畔,低声道:“这十万大军,可不是咱严东郡那两万郡兵可比,那是王庭正规军,以一当十!”
“真……真的吗?”亓达先是大喜,而后眉头锁起:“可凭定丰县这五千将士,怕是五日也守不住啊。”
“放心吧。”毕鹤拍着胸脯对其保证:“在下断言,在这五日之间,严西郡一箭不发,我军一卒不伤!”
见他仍不肯信,毕鹤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敌军动一步,或我军有一兵一卒出现死伤,我毕鹤就在大人身侧,请即刻斩我头颅!”
亓达仍旧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一眼后者,疑惑道:“以前可从未听说过毕参事的大名……”
毕鹤微微一笑:“在下乃安帅家将出身,为了避嫌,平日只能低调行事。”
说着将手中铁令双手递上:“言语会说谎,将令不会,还请亓大人过目。”
亓达伸手接过,仔细打量,正是安牧阳所持将令。
在军中,帅印能证明主帅身份,并且拥有调动兵力的权利,其次便是这将令,乃是主帅下达战时军令的凭证,有这将令在处,便如同安牧阳亲临。
“毕参事哪的话,下官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亓达客套两句,毕恭毕敬的将其归还:“下官即刻照做,还望毕参事多多催促安帅,早日发兵驰援。”
“一定,一定。”毕鹤收起将令,脸上仍旧挂着微笑:“走吧亓大人,且去城头看看严西军阵容如何。”
严河西岸。
先前出现的骑兵兵团只是栾平一部而已,大军到处并没有发起进攻,而是左右散开,一万骑兵四散奔腾,将沿岸环境彻查一遍,而后重归方阵,严阵以待。
不一会,一辆辆马车驶来,正是陆林带领的调度兵团。
待马车停下,身着布衣的调度军分散四方,有人勘察地貌,有人检测水质,有人绘制地图,并挑选合适地段扎起营帐,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他们在这忙碌,城头上的亓达毕鹤却暗暗心惊。
看严西郡这阵势,哪有地方郡军的样子,反而有股正规军做派,甚至与王庭军团都不遑多让。
后方步军还未到,二人已知这场仗毫无胜算。
严西军从早晨忙碌到深夜,一座座营帐拔地而起,骑兵方阵则是自主散开,将军营团团守护,却始终没见后军影子。
直到严西军营熄灯歇息,城头上观望一天的亓达彻底长出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在周围偏将的劝说下回城歇息。
翌日一早,亓达还在与周公纠缠,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响起:“大人,不好了,敌军增兵了!”
猛然睁开双眼,亓达一骨碌爬起身,鞋子都忘记穿了,大步出门:“增了多少?”
“无边无沿,大人快去看看吧!”
“哎呀!”亓达咬牙切齿的咒骂一声,快步而去。
“哎,大人,你还没穿鞋……”
来到城头向外看去,原本空荡荡的军营个个升起炊烟,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严西士兵正在来回走动,不远处,一辆辆马车连绵成长蛇,正不断向河畔搬运木材。
细看驾驭马车的车夫,男女老少什么都有,根本不是士卒。
马车驶到岸边,立即涌上来几名士兵,将车上木材卸空,带头的小队长从怀中取出一颗碎银丢给车夫,后者连连称谢,而后乐呵呵的驾着空车离去,准备运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