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长得真是英俊,而且元阳炽火,根骨非凡,亦可写一篇人物小传,说不得将来也是一位江湖豪侠。
那儒生下笔越来越快,体内真气震荡,居然隐隐有突破之意境。
“咦?”
“莫非我破先天境界的契机在那少年郎身上?”
“为何写他的传记,感触尤为不同?”
帝王本纪。
那儒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手下的笔宛如残影,竟有文思泉涌,想要写下万言之书的冲动,他的道统乃是诸子百家之一,九流十家中,不入流者,小说家。
这一脉的江湖中人,或是成为说书人,或是写人物传记,或是贩卖异闻消息,或是引导传闻舆论,各司其职,在江湖中混口饭吃。
若是文笔尚佳,便有人写些神怪志故事,以此窥探旁门之道。
若论旁门,马良第一。
“那少年定是我的机缘。”
那落魄儒生收起笔,看了看四周,偷偷摸摸地混入其中,他手上功夫一般,只会一套子路剑法,出自《子路持剑篇,但是心境难以契合这门武学,儒家子弟多修习夫子剑术。
相传夫子有两把佩剑,一把名为德,一把名为礼。
这些年儒教六艺荒废,上庙堂的多,下江湖的少。
不过好在他的轻功极佳,许是被人追杀多了,跑路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文人手中的笔,贱得很。
他外出游历都不敢露真名真相,怕被人千里追杀。
这人的出身算是江湖奇门,也是纯粹来凑热闹的,他们这一脉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百晓生’。
谁是门主,谁就是百晓生。
百晓生是杀不完的,这个嘴贱的百晓生死了,还有下一个更嘴贱的百晓生。
这些有道统出身的人,瞧不起寻常的武林蛮夫,江湖就是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连提剑砍人的逼格都大不如从前。
想当年。
稷下学宫,百家争鸣,诸多大家们辩完了还得再打一场,多么让人心旷神怡。
现如今江湖中人动手,不是争名争利,就是鸡毛蒜皮,道统之争,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再遇到过了。
山顶两女再次对了一掌。
那宫装美妇人明显掌力更强,玉面娘娘以指对掌,吃了暗亏,差点折了手指头,她的功夫比较庞杂,修媚术,又修魔音,涉猎庞杂,杂而不精,遇到真正的高手就吃大亏了。
“娘娘!”
“保护娘娘!”
玉面娘娘身后的诸多女子看她吃亏,纷纷一拥而上,有数人以身护她,也有人不自量力,想要阻挡宫装美妇人。
可惜她们功夫一般,江湖三流人物,宫装美妇人随手一挥便将诸女击退,震得几人口吐鲜血。
“咦?”
“扬州瘦马,身娇体柔。”
“大同婆姨,重门迭户。”
“西湖船娘,扶风摆柳。”
“泰山姑子,擅使坐莲。”
下九流之术。
娼妓四大流派,尽皆汇聚于此。
那落魄儒生看得眸光大亮,似乎看破了那些侍女的根脚,视线落在了那身娇体柔,怀抱琵琶,宛如清倌人的扬州瘦马身上,喃喃道:“玉面娘娘身边哪来这么多的人间尤物?”
“莫不是传闻是真的?她真的救了许多无辜女子?”
这些侍女个个都是曾经的一方魁。
儒生提笔,又是写下数言。
这娼妓四大流派的尤物尽皆汇聚于玉面娘娘麾下,想必前不久苏杭两地灭了那些逼良为娼帮派的无名高手已经呼之欲出了。
必是玉面娘娘无疑!
那清倌人打扮的扬州瘦马拨动琵琶,弹得却是白居易的《琵琶行,真气催发,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敲击心脉,扰人心神。
“不自量力!”
“班门弄斧!”
那妩媚妖娆的宫装美妇人冷哼一声,五指做爪,劲风凌冽,先是宛如鬼哭狼嚎,接着又如鬼神悲泣。
扬州瘦马口吐鲜血,娇柔的身影倒飞而出,已经是面如金纸了。
——庖羲作,五十弦。黄帝使素女鼓瑟,哀不自胜,乃破为二十五弦,具二均声。
素女一脉,岂会畏惧魔音。
她们才是祖师爷。
玉面娘娘飞身接住那身娇体柔的扬州瘦马,顾不得眼前之敌,赶紧以掌渡真气,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