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有悲叹。
若是之前,相信没有一个人看到这样的战斗场面,不为之心荡神驰。
可是现在,时清灼只有无尽的担心害怕。他不是不相信白无常,而是太相信白无常了。
面对故人的脸,白无常真的能狠下心来吗?
双剑再次交锋,白无常突然收住力,风归在手中十分灵活,在收回时用剑锋往上挑,竟出奇的让“傅瞑”措不及防。
剑锋擦脸而过,但强烈的剑气却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伤口。“傅瞑”摸着下颚的伤,突然发狂似的朝白无常袭来。
剑气以二人为中心朝周围震去,大雨也仿佛无法靠近二人。岁桃望着天边逐渐露出的鱼肚白,喃喃道:“天快亮了。”
司空杏林淡淡道:“是啊,可以看清我们周围有多少人了。”
岁桃与时清灼脸色难看,在注意白无常交战的时候,数不尽的刀刃朝向他们,将他们围了起来。
“这些都是黎国人,他们的衣饰,并不是淮南的。”时清灼脸色惨白,双手的指甲仿佛已经嵌入了手中,“我没想到,竟会有那么多人渗透进了鞍河。”
“可他们没有动手。”岁桃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司空杏林回答道:“他们忌惮白无常。若是白无常输了,他们会如虎狼一般上前将我们撕碎。”
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远处,天色亮起已然可以看见白无常的身影。他游刃有余,剑影交错之间甚至有精力注意他们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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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双剑相碰的时候,就会有剑气朝一侧泄露。白无常很轻松的控制着剑气释放的方向,不让剑气伤到时清灼他们。
白无常出剑迅速,“傅瞑”剑术虽好,却也拦不住白无常的进攻。不久下来,他的周身都布满了血淋淋的剑痕,无情的由着大雨冲刷。
“你的剑术,是跟谁学的?”白无常紧张的滚动喉结,“你打不过我,我能猜到你的剑术,能提前一步挡住你接下来的动作。”
“傅瞑”嗤笑一声,便没有了更多的声音。再次抬起头时,白无常依旧愣住了,他朝着自己笑。
仿佛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从前,傅瞑夸自己:“无常,你的剑术又提升了,我都打不过你了!”
他情绪有些紊乱,但很快便收回。他不是傅瞑,他必须要明白这个道理。
也是这一瞬间,剑刃再次逼近,白无常反手拿起风归,双剑交锋时,风归借助“傅瞑”的力气形成一个漂亮的剑花。白无常毫无波动,重新握紧风归向前挥去。
回过神时,“傅瞑”的胸前已经鲜血淋漓。白无常慢慢靠近他,举剑在他身前,冷声道:“我不会让你伤害我身边的人。”
天色逐渐明亮,雨势仿佛稍有减缓。伴随着一声闷雷,白无常也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剑。
风归出鞘,必有亡魂。这句话是从什么时候埋在心里的呢?
是从他将傅瞑杀死的那一刻。
他从没想过,还会经历第二次。
剑落下的那一刻,傅瞑突然抬起头对上了白无常冰冷的眼。也是这张熟悉的脸,让白无常突然有了迟疑。
昔日的记忆重现脑海,再次让他不牢固的内心崩塌。鲜红的血仿佛染红了他的眼,让他逐渐崩溃。
“傅瞑”抓住机会,立马扫开白无常的剑,迅速起身提剑。这一刻,白无常才逐渐回神,却也没有了抵抗。
“我说过,战场之上,感情是大忌。”
一声闷雷落下,震的时清灼措不及防。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无暇的闪电落在大地,白无常身上一道剑锋穿心而过。
“无常——!”
一模一样的位置,只是人不同了。身上血液仿佛凝固一般,全身也失去了力气。血液从他的嘴中渗出,闭眼的那一刻,他只看见时清灼奋力的朝他冲来。
白无常倒下,如司空杏林所说,所有人都朝他们涌来。
一切来到太突然,让岁桃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他不相信,他难以接受。
司空杏林亦然。
但一瞬间,另一道恐怖的气息逐渐靠近,让所有人停下了动作。
“傅瞑”狂笑不已,但很快便收起了笑容。在他的身后,辛封泽不知何时赶到。冤牢牢握在手中,杀意从周身毫无克制的迸发。
他用力挥出一刀,便在岁桃与司空杏林身前挥出一道深沟,也以此阻挡了所有人的靠近。
时清灼崩溃般的抱住白无常,他也不管身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