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铃下午尝过一串，但是漂亮婶婶又给她送来一串，她看着只有一串糖葫芦的弟弟妹妹们，有些心虚，声音细小地对顾鹿溪道：“谢谢婶婶。”

顾鹿溪没听清，也没再细问。她才对圆满道：【怎么那么小声？】

萧盛霖能听到顾鹿溪在对话通道里的声音，却听不到圆满的，他以为她在讲阿铃道谢声音太小，于是他抬手摸了把阿铃的脑袋，“婶婶给你糖葫芦，要大声讲谢谢。”

阿铃声音稍提：“谢谢婶婶！”

顾鹿溪分神道：“乖，快去吃吧。”

圆满警惕地盯着独脚男人，【我在尊重他的猥琐。】

顾鹿溪无语凝噎，她虚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小孩儿的模样以及衣着，大部分都是懵懂怯懦的，从眼神便可以看出。“阿霖，我们走罢。”

天色见黑，继续待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很多事情交给暗卫便可。

“圆满？”闻瑾呼唤着。

云苓也四处寻找，“咦，圆满呢？！”

圆满听到召唤立刻乖乖回去，云苓俯身将它抱在怀中，嘀咕着：“你瞧瞧你，满身都是草屑，休要将李管家与闻瑾姐姐的衣裳都染脏了！”

出行安排的马车一直跟着他们，停在不远处，李平川牵着以黑楠木为车身的马车到桥前。这种木材的纹理淡雅文静，质地温润柔和，整架马车最华丽之处便是精致雕琢芙蓉纹的窗牖。

他唤道：“爷，夫人。”

顾鹿溪与萧盛霖坐在车厢内，李平川掌控缰绳驱马，闻瑾坐在李平川另一侧，云苓便坐在李平川与闻瑾的后侧中间。

马车行得很稳，萧盛霖倒了盏清茶，“那里有暗卫盯着，溪溪别忧心。”

顾鹿溪柔细的黛眉拢着浅浅的愁绪，“如何能不忧心呢？此事迟一天查清，或许不少的孩子要挨打。阿铃藏在袖子里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萧盛霖亦是有所察觉，背后之人利用孩子的稚嫩可怜乞讨敛财，有利可图之事，注定会有利欲熏心之辈前赴后继——此事难以断绝。“溪溪，你一皱眉，我便觉得自己无能。”

一句话，轻而易举挑起顾鹿溪藏于心间的那窝火，忧怒掺半地一挑眉，“你还无能？”

那将她这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万事不愁咸鱼躺的废物置于何地？

萧盛霖耷着眼皮，眼眸漉漉，唇抿成一线，无力道：“我率众将，平昇国，谋天下，却不能使溪溪开怀。”

他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最终所念所想，不过是与她相称，拥有使她平安、快乐的能力。

圆满不懂萧盛霖的忧郁，它趴在软绵绵的地毯上，【那也太简单了吧！吹彩虹屁他都不会吗？】

顾鹿溪难得很赞同圆满，【他要是有闻瑾一半的功底，别说给他送糕点，下雨大太阳我会不给他送伞？天热干燥我会不给他送茶？他不高兴我会不去哄？他抓不住机会啊！】

萧盛霖默默竖起耳，闻瑾？哄她开心与闻瑾何干？难道他在顾鹿溪的心中地位还不及闻瑾吗？

顾鹿溪不忍他俊秀的脸上出现忧郁的神情，看着都教人怜惜。她劝道：“我不高兴，错在于那些无耻之人，你又何须往自个儿身上揽过错？”

萧盛霖却仍旧憋着股委屈，他不及圆满，不及闻瑾，便是错，错上加错！他懊恼，他悔恨！

他从前不该辜负溪溪好意！

不该抢那串珍珠！

不该……

有太多不该，那些曾经被他糟蹋的好意，已然成了他的心魔。

顾鹿溪觉出他的不对劲，将自己的小心眼与别扭劲儿都归置心底，她轻轻握住萧盛霖的手腕，“我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可我当真不曾怪过你。”

萧盛霖却更自责，“我宁愿溪溪责我，骂我，打我。”而不是同现在这般，甚么事都很平静淡然。

无非是他，不足以惊起顾鹿溪心中波澜。

顾鹿溪垂下眼眸，撇开目光，她总不能告诉萧盛霖：我早就趁你喝醉揍过你了！不仅揍你，还用指甲挠过你！

不行！

不可以！

她辛苦坚持的形象，不能因心软而崩塌，她嘀咕道：“哪有人讨打骂的。”

萧盛霖阖眸将那些繁冗的心绪压下，再睁开眼时，眼睫微微湿润，眸中水光潋滟，“我只是很怀念，溪溪骂我。”

顾鹿溪暗骂他，神经病！

她心思一凝，萧盛霖这几年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些神经兮兮，怕她生气，怕她不开怀，对她有求必应。顾鹿溪能察觉出，萧盛霖在她面前总是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