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鹿溪回答很迅速:“嬉皮笑脸,油嘴滑舌,不正经,但和孙琢玉一样的靠谱。”
萧盛霖不愿她把心思放在孙家兄弟身上,伸出大掌揉揉她的脑袋,“靠谱就行,他们都是在宫里当差的,闻瑾不管看上他们哪个,都不会受欺负。”
“闻瑾?受欺负?”顾鹿溪笃定道:“不可能的。”
她对闻瑾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从前的闻瑾也许会以夫君为天,遵守女则女戒,但现在的闻瑾已经被她熏陶六年,男人?不爱就换一个。
闻瑾也离开此处,顾鹿溪牵着萧盛霖到御书房,把画挂在外间正对着门的墙壁上,只要大臣走进来,一抬眸,便能看到存在感很强的这幅画。
萧盛霖留在御书房看奏折。
顾鹿溪回寝殿换身裙裳,“云苓,你去传冬顺过来。”
冬顺还是如同上次,站在寝殿的窗外,与顾鹿溪隔窗对话,“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顾鹿溪坐在临窗软榻上,她径直问道:“善堂的管家姓赵?”
冬顺:“是。”
顾鹿溪言简意赅:“查他,按罪处置。把姓袁的老嬷嬷提拔上来。”
冬顺眼底晦涩,“……是。”
他的身姿莫名有些孤寂。
顾鹿溪轻笑出声,“冬顺,我今日并未以贵妃的身份前去善堂,姓赵的以为我柔弱可欺,才露出马脚。而你,是以本宫心腹的身份去了善堂,姓赵的对你故意隐瞒,所以才骗过你的耳目,此事不是你的错。”
冬顺恭谨道:“奴才懂了。”
“……”懂啥了?
他这句话反倒给顾鹿溪整不懂了,她干脆派鹿卫暗中观察冬顺。
冬顺欠身离去,他当即备马前往善堂,押捕姓赵的入狱,提拔袁嬷嬷为新掌柜,并且点拨了寥寥几句:“都警醒点,贵妃娘娘很重视善堂的事,我会隔三差五派人来试探你们,所以不要掉以轻心。”
鹿卫把冬顺的事和话极尽详细地转述给顾鹿溪,顾鹿溪感慨道:“他好聪明,不仅敲打了善堂的人,还为我今日的身份做了解释。”
冬顺行事雷厉风行,且会举一反三,处处细致,又知恩图报。
顾鹿溪对他很放心,于是吩咐:“不必盯着冬顺了,召鹿十三。”
鹿卫:“是。”
鹿十三很快现身跪在顾鹿溪面前,“三姑娘。”
顾鹿溪直言问道:“江秋潮那里查的如何?”
鹿十三:“属下只查出花昳坊的真正老板是平日里洒扫的小丫鬟阿琼。有第三方势力插手,混肴视线,属下还没有查出他们真正的背后势力。”
“第三方势力?”
鹿十三:“正是,第三方势力很谨慎周全,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
系统发布的任务肯定与她的命运有关,江秋潮与他背后的势力,她也一定要连根拔起。
顾鹿溪看向鹿十三,掀起的鸦睫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那你可有怀疑之人?”
鹿十三从实说道:“丞相沈见洵,正省府府尹祝言肆,镇国公顾振辉,恭亲王卫琅,刑部尚书贺闻嘉。”
顾鹿溪挥手,“继续查。”
首先排除法,祝言肆太蠢,干不成大事。
她爹镇国公,这辈子干的最大胆的事就是追随萧盛霖造反。半点可能影响到顾氏一族安危的事情发生,他都能吓破胆。他的智谋也都用在战场上了,家里家外都是她娘在安排。
护幼使一事,他都慌得和祝言肆狼狈为奸干蠢事了。某种意义上,她爹和祝言肆一样蠢。
也不对……没准就是她爹太蠢又想篡位,然后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呢?
很有这种可能啊!
顾鹿溪想到这里,一阵坐立难安。
至于丞相沈见洵,沈见洵虽然有勇有谋,但为人十分坦荡,是个敢于谏言的读书人。上回护幼使一事,他还被祝言肆撺掇着舞到顾鹿溪面前。
而且沈见洵有妻有儿,还惧内,不会武功没兵权,没兵权还想造反?下辈子吧!丞相也排除。
恭亲王卫琅,虽然姬妾成群,但只有独女静姝郡主,所以宠着她,惯得静姝郡主敢明目张胆养面首。他没有生育能力,没有儿子,即便拥护他篡位,可是江山后继无人,迟早要玩完!
卫琅之所以能成为异姓亲王,就是因为他当初舍命为萧盛霖挡住致死一剑,剑刃有毒,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生育。
恭亲王排除。
刑部尚书贺闻嘉,他与萧盛霖、赵岘棠志趣相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