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气拦住顾振辉,冷静道:“不可冒进,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顾振辉肥硕的身体抱住张曙怀清瘦的身子骨,他呜呜咽咽道:“张老弟啊!我闺女被欺负就是我被欺负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可恨那恭亲王诬陷我藏龙袍,害我被皇上收了虎符,不然我立刻起兵打死仙雷国!”
张曙怀很庆幸顾振辉被收了虎符,不然凭他的爱女心切,大晟和仙雷国的战争早就一触即发了。
是赢是败,难说。
仙雷国不成气候,迟早是要被大晟攻占的,可是仙雷国牵连的十几个小国,却不容小觑。
顾振辉脸红脖子粗,他含糊不清地骂着粗俗的话,都不带重样儿的。
张曙怀顿感头痛,颞颥直跳,“闭嘴!”
顾振辉噤了声,他提着张曙怀的袖摆,擦了擦眼泪鼻涕。
小厮目瞪口呆:“……”他家公爷啥时候与张公爷和好的?
张曙怀忍住没抽出袖摆,却不忍直视地撇开目光,“总之,你不要轻举妄动。”
“哦。”顾振辉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张曙怀和顾振辉各自回府,张曙怀立刻与肱骨文臣相约在茶楼,相谈此事,几番探讨,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而顾振辉,回到府中,便立刻让小厮去请顾家一派的武臣,对着作战地图炯炯有神,势必要攻下仙雷国。可惜仙雷国的尖峰实在难以攻打,仙雷国牵连的十几个小国也要顾及。
简直进退两难!
宫外的臣子们严阵以待,宫里的皇上与贵妃娘娘却闲情聊趣。
顾鹿溪闲着无视,从妆奁里取一股红绳编着玩,她白腻纤细的玉指翻飞,分神对着萧盛霖说道:“阿霖,让暗卫盯着大王子,他若是要出宫,便在宫门口拦下他,就说是皇上请他到九霄宫饮酒,一解明镜殿的误会。”
萧盛霖一挥手,暗卫从天而降,“去办。”
暗卫:“卑职领命!”
顾鹿溪张望着房顶横梁,她思想跑偏,“他们难道时时处处都在?”
萧盛霖不作多想:“自然。”
顾鹿溪震惊到乌瞳微颤,“那,我与你夜间…他们也在?”
萧盛霖端起茶盏的动作凝滞了一息,他与顾鹿溪面面相觑,“这…他们会自封耳目……的吧?”
顾鹿溪手中的红绳结已编出一半,她不解地问道:“他们若是自封耳目,那你一挥手,他们怎么就自觉下来了?”
萧盛霖慢吞吞地饮口茶,“看似只是一挥手,实则是注入一道内劲的,他们感知敏锐,察觉到熟悉的内劲,这才下来。”
“喔。”顾鹿溪垂眼凝神,继续编着红绳结,速速编完,她拎起给萧盛霖看,“如意结,如意自在,随心所欲,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萧盛霖笑说:“好看。”
顾鹿溪凝霜的皓腕轻折,把如意结抛给他,“送你了。”
萧盛霖接住,如珍似宝地摩挲着,“比起如意结,我倒更想要同心结,比翼齐飞,永结同心。”
顾鹿溪笑骂:“美得你!爱要不要!”她话锋一转,“闻瑾,把明日宫里当差与休沐的名册都呈上来。”
“娘娘,您稍等。”闻瑾向孙琢玉、郑岩庭、李平川一共要来八册,连带瑶华宫的,一共十册。她捧着十册交给顾鹿溪,“娘娘,您请看。”
顾鹿溪翻着册子,如有特殊原因要休沐的,一般都在名字后有注写。她在宫里五年,也并非是全然虚度的,谁嘴严,谁大嘴巴,她闭着眼都数出来,所以她专挑那些大嘴巴安排到明日休沐,好把今日明镜殿一事宣扬出去。
她在明日休沐的安排里看到汤汤,问道:“闻瑾,上回汤汤在会溪亭被吓得不轻吧?”
除了圆满,只有汤汤在会溪亭看到她是如何狠毒地杀掉江秋潮。
顾鹿溪安排汤汤在亭里,实则是对他的一番考验。
闻瑾:“是吓得不轻,圆满小主子倒是有灵性,那两日都没有往您跟前跑,许是心疼汤汤了。汤汤也是个嘴严的,至今未从他嘴里听闻那日之事。”
初级考验,汤汤通过。
顾鹿溪用朱笔在小玉名字上划一笔,“汤汤明日无事便不要休沐了,换小玉休沐。”
又划一笔,“侍卫文忠,他口才那么好,明日休沐!”
又双划一笔,“小宋子,本宫记得他与文忠平日里称兄道弟,小嘴叭叭的,比文忠还能讲,人也机灵,有什么好吃好喝都蹭一份,他明日必须休沐!”
又双叒划一笔,“禁军里倒没几个能讲的,这阿牛勉强能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