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后,周怀乡回到朝堂,顾鹿溪特地命妙手局为她裁了两身女官官袍。
有周怀乡引领女子奋发向上,顾鹿溪感到十分安心。
“靓亲!”
“是娘亲,娘,娘,娘!”
小猪的口音如何都纠正不过来,顾鹿溪教着教着便失去耐心了。
朝堂上有关于女官的议论纷纷不止。
顾鹿溪倒是习惯了,她只怕周怀乡不习惯,时不时地召周怀乡到九霄宫宽慰一二。
周怀乡频繁占用顾鹿溪的空闲时辰,萧盛霖终究是不耐烦了,又不能迁怒周怀乡。
他只能派暗卫查出几个暗中掀波助澜的朝臣,并“痛心疾首”地割掉他们的舌头,以此警示朝臣。
朝臣意识到,帝王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帝王,也都不敢议论了。
周怀乡有真才实学,也很擅长攻心计,她在朝堂上如鱼得水。
回到家,她还帮着宋织菀一起商量布行的事。
有皇帝和皇后娘娘为她撑腰,也没有朝臣敢在她面前搬弄是非。
她从政、行商两不误,还乐得自在。
转眼一个月,盛夏炎热。
宋织菀托周怀乡向顾鹿溪奉上一套衣裙,衣裙很薄,但不透,颜色是清丽淡雅的青色,外衫和下裙都是双面绣,一面绣的是凤凰于飞,一面绣的是鹤鸣九霄。
她很喜欢!!
于是顾鹿溪以皇后身份,向宋氏布行赐了块牌匾:妙手绝伦。
这日,妙手局向九霄宫呈上小殿下的小衣裳。
顾鹿溪正在帮小猪试穿新衣裳。
云苓担忧地看了小玉一眼,向顾鹿溪禀报道:“娘娘,祁安府府主回来了,祁大人正在御书房,他向皇上请旨接阿醒回祁安府。”
顾鹿溪略有思索,传周太医前来,她向周太医询问祁夫人的病情。
周太医如实说道:“娘娘,祁夫人是疯症受不得刺激,还需温和细养。”
顾鹿溪听完,直皱眉头,“你与本宫一同去御书房。”
周太医:“是。”
宫侍扬声:“皇后娘娘到——”
祁朱正向顾鹿溪行礼:“臣拜见皇后娘娘。”
顾鹿溪客气道:“祁大人挂心朝堂事务,本宫欣慰,只是有关祁夫人的病情,本宫也很焦心啊。”
祁朱正:“还请娘娘直言。”
顾鹿溪看向周太医,周太医将祁夫人的病情又重复了遍。
祁朱正说道:“娘娘是为了长笑考虑,臣感激不尽。但臣的夫人已是药石无医,倘若娘娘不信,您可以派周太医与臣一同回府。臣带阿醒回去,只是想在夫人弥留之际,回光返照的片刻清醒里,能让她看一看阿醒,让她不带遗憾地安心离去。”
顾鹿溪没有想到,祁夫人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般地步。
祁朱正拱手弯腰,他低着头:“长笑虽走丢几年,但他是臣的儿子啊,娘娘若是怕臣伤到长笑,您可以派小玉姑娘和小宋子一同前往祁安府。”
“好。”顾鹿溪当即应声,“既然祁大人和本宫都是为了阿醒好、为了长笑好,那便彼此各退一步,让小玉和小宋子陪伴阿醒到祁安府。”
祁朱正:“好!”
有顾鹿溪的口谕,小玉和小宋子回到小院子收拾几件东西,与阿醒一起去祁安府。
没几日,便传来祁夫人病逝的消息,祁安府挂了白幡,祁朱正怕吓到阿醒,让小玉和小宋子连夜带阿醒回宫了。
他们有约,在阿醒没恢复正常前,小玉和小宋子只需要在每个季节,送阿醒与祁朱正见上一面,以解祁朱正身为父亲的思念之苦。
有朝一日,阿醒若是恢复正常,阿醒想继续待在宫中,或是回到祁安府,便由阿醒自己选择。
如此,也算是两全之策。
然而,就在顾鹿溪以为自己能松口气的时候,刑部传出冬顺是假太监的消息。
云苓听到这么荒谬的话,只觉得不可置信,“他们为了中伤冬顺哥哥,竟然阴险到这种地步,不怕下拔舌地狱吗!”
顾鹿溪也觉得很为难,若是给冬顺验明真身,对冬顺而言,就是天大的羞辱。
他本就残缺,还要将自己的残缺公之于众,多残忍多诛心啊!
就在谣言愈演愈烈,顾鹿溪也左右为难的时候,贺闻嘉请见顾鹿溪。
“传。”
贺闻嘉还没来得及行礼。
顾鹿溪问道:“贺大人若是有两全之法,不妨直说?”
贺闻嘉罕见地面露难色,“回娘娘,此事……恐怕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