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瞎说什么呢?”
“不是吗?”曲悠然说话时,发髻上配套的紫宝石发簪微微晃动着,露出一双有些兴味的眼眸,“我原以为你离京招惹墨将时,是因为他们几个惹了你不痛快,你要气气他们,但如今看来,你们的关系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你还是认可他们几个的。”
陆青黛轻点头,“有他们几个在,陆家和大虞的未来都不用担心,我自然是认可的。^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可认可归公事,心疼归私事。”
“谋定江山而后动,大虞江山要靠栋梁之材撑起来,他们攻城我攻心,让他们待在我身边,不过是为了下好这盘棋罢了。”
“他们,都是我的棋子。”
“等江山稳定之后,我该找他们算账的,一样都不会落下。”
曲悠然笑着摇了摇头,为她斟茶,难得笑着问起八卦来,“我替应小灵灵问一嘴,应归彻是真的跪着求你见他一面吗?”
“姐姐不信?”
“我自然是信的,是应小灵灵不敢置信。”
“跪了,没见他。”
两人在阁楼里头谈着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清风带着香气吹拂进来,陆青黛嫩粉色的衣裳垂在地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听说平王这两天就要流放了,他在狱中托了人,是想再见姐姐一面?”
“是啊,应大郎君到时会同我一起过去。”曲悠然点头,说起平王妃罗绍琴来。
“那平王妃倒也是个机灵的,诞下平王世子后得了秦妃娘娘不少赏赐,在程修齐回京后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早就将府中大笔的银子都用在外头安置了宅院。
如今平王府被封,她儿子虽没了世袭的爵位,但到底她们娘俩后半辈子能过的滋润。
她还担心自己和孩子被程修齐拖累,在圣旨下达的第二日就进宫求了秦妃娘娘给她和平王下了一道和离书。”
陆青黛微挑眉,“秦妃娘娘怕是看不起她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儿媳吧?听小十六说,秦妃娘娘宫里的瓷器都碎了好些。”
“她又不忍心让程修齐的儿子跟着一起去吃苦。”
谈论完平王的事情,曲悠然问起陆家的事情来,“你让袁姨今日办这宴会,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名正言顺的过来同你聊这些吧?”
陆青黛唇角微勾,嫩粉色衣裳擦过桌沿,捏着茶叶杯,轻声道:“自然不是,一来是想让平日不好见面的人见见面……”
“谁?”
“我哥哥和音音姐姐啊,音音姐姐这段日子忙着处理谢家的中馈之事和操持未来婚期的事情,我哥哥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曲悠然:“我们了了还挺贴心。”
“还有兰茵和廖杰,听闻廖杰这次边境立了不少战功,马上就要成为军中副将了,我不得让我家兰茵同她心上人见上一面?”
“没了?”
陆青黛将茶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当然还有。”
“我在给一个很想见我的人、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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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石墙渗着水珠,在死寂中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沈静蜷缩在角落,手指深深掐入自己的臂膀,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三天了,自从她提出那个疯狂的计划,程穆环就将她独自留在这阴冷的地牢里,只有每日送来的饭菜证明她还活着。
哦,还有那琉璃罐中部分的人体器官。
“静则郡主,该梳洗了。”
铁门突然打开,小覃子端着铜盆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
沈静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程穆环终于要放她出去了!
陆青黛——终于要跟她同入这地狱了!!
“殿下…殿下同意我的提议了?”她声音嘶哑,三天未怎么开口说话让喉咙如同火烧。
小覃子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侍女上前为她更衣。
当布料擦拭过她身上之前因为赶路奔波而结痂的伤口时,沈静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她必须保持冷静,保持理智,必须让程穆环相信她能带来陆青黛。
“殿下有令,今日陆府设宴,郡主如今这身份需扮作侍女随行。”小覃子从怀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戴上这个,莫要让人认出你来。”
沈静接过面具,触感冰凉滑腻,像极了地牢里那些泡在琉璃罐中的人皮。
她强忍恶心将其覆在脸上,铜镜中立刻出现一张陌生而平庸的面孔——这是她需要的伪装,却从陌生的眉眼里瞧出几分熟悉的自己来。
沈静的手都跟着颤了颤。
“郡主最好记住,”小覃子突然凑近她耳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