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已经精疲力尽了。
这几天因为父亲的手术,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
昨夜更是因为沈斯让的警告提心吊胆了通宵。
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说些厉害的话为自己要回点面子了,她只能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摔了,对他说:“既然是一场服从性测试,我这样的表现是哪里不让你满意了吗?”
“服从性测试?”沈斯让反复品鉴了一下这几个字,没赞同,而是给了一个更加贴切的定义,“不,是奴性。”
她撑不动了,过去她那些勉强能针锋相对的漂亮话,此刻都卡在了她的嗓子眼。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病情骤变,她前前后后折腾了一遭,她不会把自己的头颅压得那么低,那么快。
金字塔顶端的人就是有能力对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人为所欲为,温岁想通了就是,也没什么好挣扎的。
反正最后结果是一样,听话,还能有点好处。
温岁“嗯”了一声,没再吭声。
包厢里,一片安静,沈斯让拿出手机,吩咐助理:“东西撤了。”
“好的老大。”
温岁下意识握紧的手缓缓地松开了。
周家毕竟是做生意的,小生意也要有手腕,前几年周家手段不太干净,牵扯了些势力,被沈斯让的助理查了出来。
对于这些,周裔是不知道的。
沈斯让找人发上了网,压一压周裔那点年轻气盛的脾性,让他知道,法治社会,他能做些什么。
沈斯让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非要收拾他一下。
不光是为了让温岁低头,还有温岁对她的友善和热情,都让他觉得恶心。
所以,得毁掉。
沈斯让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许久,抽身而出,他重又看向了温岁的眼睛。
“为了你爸、为了周裔,温岁,下一次,你又能为了谁向我低头呢?真想看看啊。”沈斯让轻哼一声,没再跟她多说,转身出了包厢。
温岁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毯上。
她的手机上还有乔知安发来的消息:叔叔手术怎么样?你还好吗?周裔最近有没有替我好好关心你?
温岁简短地回了句“手术成功”。
她甚至觉得愧疚,乔知安好心好意帮的忙,被她弄成了这样。
接下来的的几天,周裔没再出现过。
他们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温岁想。
剩下的假期,温岁在医院里陪父亲度过。
黎燕青博士技术超群,手术非常成功,父亲恢复得也算快,温岁返程的前一天,父亲已经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了。
他因为长时间的神经压迫,口齿模糊,只能说一些三两字的短句,温岁听的最清楚的,是父亲术后第一次开口的那句“岁岁”。
温岁因这寥寥两字,泣不成声。
从A市回来后,温岁有几天没跟沈斯让有交集。还是从新闻上看到的,他去了国外,参加新项目的启动仪式。
这几年沈氏集团逐渐由实业向新媒体领域进军,在业界也获得了不小的反响。
温岁主持财经新闻,里面不乏沈氏集团的消息,也插播了不少沈氏那边的广告。
她回来,被欺负得叫苦不堪的新来的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曲蓝的目标很快又转向了温岁。
“哟,度蜜月回来了啊!这次又勾搭了什么男人?靠不靠得住啊。别又搞了个不行的,纯纯掉价。”曲蓝又开始阴阳她。
温岁斜眼看她:“你有大病滚去看病。”
她一大堆工作要忙,今天懒得跟她拌嘴皮子。
“你骂我?你敢骂我?!”曲蓝惊呼。
“骂你就骂你。怎么?还得挑日子?”或许是这几天委屈受多了,温岁不想在工作上还要被她踩一脚。
“温岁!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骂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温岁没理会她的骂骂咧咧。
曲蓝气得半死,气了一天,直到下班,她还气得发抖。
她不允许这个单位里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尤其是温岁!
所以她跟着温岁出了门,在电梯口,她又疯狂输出了一顿,温岁掏掏耳朵当没听到。
电梯门打开,温岁突然看见了楼下停了那辆库里南。
他回来了?
来干什么?
虽然沈斯让每次来找她都不会有什么知会,但一般也就两件事,要么剧情需要她配合出演,要么,兴致寡淡来辱她两句以获乐趣。
温岁惊讶之余,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