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却在左脸纹着三道青色划痕，像野兽的利爪。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打磨光亮的铁刀，手里还有一张弩，其他的人有拿的是半柄生锈的铁剑，手里攥着张自制的竹弩，箭矢是削尖的硬木杆，尾部缠着布条。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载货马车从官道驶来，车辕上坐着个虬髯汉子，腰间悬着宽背大刀。

车后跟着两个佩刀的护卫，其中一个扛着长弓，另一个腰间鼓鼓囊囊，似乎藏着短刀。

当马车距离城门还有百步时，少年突然举起手臂，五六十个孩子如同出巢的马蜂般涌了过去。

箭矢破空声密集如雨。护卫们慌乱中拔出刀剑格挡，却被粗糙的弩箭划破皮甲。扛弓的护卫试图反击，却被一块飞石击中面门，鲜血顿时模糊了视线。

另一个护卫躲在车轮后，用短弩还击，却被三个孩子扑上来，竹矛穿透了他的大腿。

"保护货物！"虬髯汉子大喝一声，马鞭重重抽在马臀上。受惊的辕马长嘶着加速，却被横在路上的绊马索绊倒，车厢剧烈颠簸，几袋粮食滚落下来。

"杂种们，去死！"虬髯汉子怒吼着挥刀劈砍，刀锋将两个孩子扫倒在地。但更多的孩子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用绳索套住车轮，用竹矛戳刺马腹。

受伤的马匹狂性大发，奋力站起来拖着马车冲向一侧，车辕上的汉子被甩下马车，后脑勺重重撞在石头上，顿时昏死过去。

元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却迟迟没有出手。

他看见那个纹面少年正指挥同伴搬运粮食，孩子们的动作熟练得可怕——有人负责警戒，有人负责搬运，有人甚至用藤条编织的箩筐来分装货物。

当远处传来马蹄声时，少年突然打了个呼哨，孩子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这就是洛汗城的生存现状。"茶摊老板不知何时站到了元丰身边，"要么成为掠食者，要么成为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