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的铜鹤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时,金銮殿的丹陛上突然长出株灵芝。·x!j?w/x`s.w!./c\o.m`
那菌盖紫如霞,菌柄赤似火,恰好生在石念常站的位置。锦衣卫指挥使赵趋(石念新提拔的远房表亲)捧着灵芝奏报时,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此乃天降祥瑞,主我大唐有圣主临朝!”
石念的绯红宫装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她轻抚灵芝菌盖,凤钗上的珍珠晃落,正砸在小皇帝石念云的龙靴前。“陛下,”她的声音清越如钟,颇有内涵地道:“《周易》有云‘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灵芝生在丹陛,莫非是上天示警?”
石念云攥着龙椅扶手的手抖个不停,柳丹连忙出列,壮着胆子说道:“不过是一株野草,公主何必叫真。”她的凤冠歪了半边,珠翠碰撞的声响暴露了慌乱。
赵清漪突然咳嗽一声,鬓边的珠花颤巍巍的,狠厉地道:“太后此言差矣。”
她指着殿外的史官,又颇有深意地道:“乾德三年,我大唐熙宗时曾生灵芝,次年便收复燕云十六州。如今灵芝再现,怕是上天要我大唐重振河山呢。”
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渐起,户部尚书颤巍巍出列道:“依老臣看,可请钦天监占卜。”他刚说完,就被锦衣卫的刀鞘撞了后腰——那是石念昨夜特意吩咐的“敲山震虎”,对犹豫不决者先施威慑。
钦天监监正捧着龟甲上前时,掌心的汗浸透了龟甲纹路。
火灼龟甲的裂纹刚显,石念的凤钗突然挑起碎片,大声解释道:“此纹形如‘女’字,旁有‘龙’盘,正是‘凤御龙’之象。”她将碎片掷在柳丹脚边,又狠毒地道:“太后以为,这预示着什么?”
柳丹的脸色惨白如纸,嗫嚅着说不出话。
石念云突然大哭:“朕……朕要回宫吃糖糕!”这声哭喊彻底击碎了朝堂的肃穆,石念的嘴角勾起冷笑——这便是母亲说的“上屋抽梯”,先让石念云自失威仪,再借祥瑞之名动摇人心。
三日后,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锦衣卫的告示。上面画着灵芝祥瑞,配着“女主昌”的谶语,落款处盖着石念的私印。赵清漪坐在凤仪宫的暖阁里,看着女儿修改《起居注》,将石念云的“龙体违和”写得愈发严重,连“御膳时打翻汤碗”都记成“龙颜失德,天示惩戒”。
赵清漪点拨道:“这是‘树上开花’,”蘸着朱砂笔,在“石念”三字旁点了点,又指点道:“借祥瑞造势,让文武百官觉得你登基是天命所归。”
她的指尖划过兵部尚书的名字,恶毒地道:“此人是贺瑶的舅父,手握兵权,需除之。”
石念的凤钗在名册上圈出一个“计”字,阴险地道:“女儿已让人在他家地窖藏了金国的狼旗,只等深夜‘搜出’,便是通敌铁证。”她突然压低声音道:“母亲还记得大宋的‘杯酒释兵权’吗?女儿要让洛阳的武将,都尝尝‘飞鸟尽,良弓藏’的滋味。”
赵清漪心情颇为沉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但是,事已经至此,她又必须支持她的女儿。
白露节气的当夜,洛阳宫的更鼓声被暴雨吞没。石念披着玄色披风站在玄武门,手里攥着锦衣卫的令牌——今夜换防的,都是她安插的亲信,盔甲内衬绣着宋室的缠枝纹。
“公主,柳太后的寝殿已被围住。”赵趋的声音混着雨声,他手里的刀还在滴血——那是刚斩杀了柳丹贴身太监的血。石念点点头,披风下摆扫过门槛的积水,倒映出她眼中的冷光。
柳丹的寝殿里,烛火被狂风卷得摇摇欲坠。她抱着石念云缩在床底,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哭个不停。她难过地道:“念云,娘不该让你把锦衣卫的权力交给那对狼毒母女……”
话音未落,殿门被踹开,石念的凤钗在火光中泛着杀气。
她森冷地道:“太后,陛下,该移驾了。”披风滴着水,身后的锦衣卫举着火把,照亮满地的尸体——都是柳丹的旧部。石念云吓得瘫在地上,龙袍的腰带松开,露出里面绣着小熊的肚兜。
“石念!你敢弑君篡位?”柳丹突然扑上来,指甲挠向石念的脸,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她的珠翠散落一地,有颗珍珠滚到石念脚边,被她用脚碾得粉碎。
柳丹也豁出去了,怒骂道:“我若不是同意把锦衣卫指挥大权交给你,怎会让你母女得逞!”石念蹲下身,捏住石念云的下巴,讥讽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弟弟,你可知‘禅让’二字怎么写?”她将纸笔塞进小皇帝手里,教授道:“写下‘自愿退位,传位于姊’,我便让你和太后去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