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都被封为平西侯了,为何他的家人还挤在那小小的院落中,过得如此拮据。
“姑娘认得非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那弟弟没有被照常下葬,而是被强行带走关在此处?”张朔表情带了一丝不悦。
“是这样的,我们是非晚娘子的朋友,碰巧得知非晚娘子的二叔失足身亡,觉得有些蹊跷,便自作主张将尸体带回验尸。”
“然后呢,结果如何?是否有人要害我兄弟?”
杜蘅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这验尸结果确实是溺水而死,只是还有些疑点......”
张朔打断她的话:“既然结果并无问题,那这尸体我就带走了,人死后还是要尽快入土为安才好。”
“这——”杜蘅和九里对视了一下。
这平西侯看上去要比想象中好说话一些,既然如此,她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打听一下消息。
“的确如此,确实是我们耽搁了入葬时间,还望平西侯能够谅解。”
张朔听闻爽朗一笑:“姑娘说的哪里话,你们也是关心则乱,我自然也不能怪罪你们。”
“平西侯果然如传闻般恢弘大度,正巧我们也要见非晚娘子叙叙旧,不如让我们送您一起回去吧。”杜蘅淡然一笑。
“哈哈!姑娘谬赞了,即是如此,那就一起走吧。”张朔似乎对夸赞之词很受用。
杜蘅观察着他的神态,迟疑开口:“不知平西侯是何时回来的,前几日听闻您还在京城。”
“也是昨日刚到淮州,正巧回来之时就遇到了文宣郡主招亲。”
“那为何侯爷昨日在见到郡主真容后便匆匆离开?”
“实不相瞒,早在京中之时圣上就有意安排我和文宣郡主的亲事,只是我家中已有非晚,怎能不顾非晚的感受,我便当下回绝了此事。”
“谁成想这文宣郡主竟追我追到了此处,其实说是绣球定亲,都是安排好了的,就算普通人接到也不会成真的,她就是借此来引我注意,我推脱无用,只好当面现身让她死心了。”张朔说着说着长叹一口气,“这郡主金贵,可我已有了非晚,不可对不起她啊!”
“这......会不会只是巧合?”杜蘅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其实是想说他是不是想太多了。
“欸~想必姑娘你不知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我虽一届粗人,但也是能明白的。只希望这郡主早日想开吧,何必在我一棵树上吊死,哎!也是可怜。”张朔略带惋惜地说。
“......侯爷圣眷正浓,只是为何非晚娘子她们还住在这里,没有随你去京城?”
“正因我身受圣上爱戴信赖,更会有人暗中盯着我,我自然更要低调谨慎一些,不要太过张扬奢华,只是为难非晚了,跟着我受苦。”“我那弟弟竟也去得早,没享过一天福啊!”张朔摇着头,看上去悲伤不已。
这低调似乎也太过了,顾非晚家中看上去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杜蘅狐疑地看着身穿锦衣玉服的张朔,“说起侯爷的兄弟,他平日可曾与人结仇?或是与家中谁人不合?”她暗示性地发问。
“不会,我弟弟平日最老实不过,家中也和睦得很,兴许真的是恰好失足吧,哎!”
这倒是与旁人所说的完全不同了,张朔此人看上去对家中情况不甚了解,还是说他在避重就轻?
他跟张灼的死会有关系吗?只是他如今身份地位都有,杀了张灼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时间也对不上,他是昨日才回来。
“侯爷身手很好,昨日跳上马时马背上的另一位公子不知是......?”乐九里在一旁沉默了半天后出声询问。
张朔的注意落到她身上:“你说郭兄啊,他是我少时的玩伴,此去军中也是他带我去的,郭兄为人聪慧至极,这次大败匈奴军,他功不可没啊!全靠他的计谋,也被封了军师。”
“说起来这位姑娘的身手也是极好啊,昨日你出刀之时我正在一旁,干净利落!真是不错。”
“没错,九里就是这般厉害。”说了这么多话,杜蘅终于衷心夸赞。
聊着聊着,已近顾非晚家中,听到外面传来日* 思夜想的声音,顾非晚小步跑到门外。
看见张朔熟悉的脸庞,她留下喜悦的泪水。
“朔郎?是你吗?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顾非晚神情激动,望着张朔哭成了个泪人儿,眼中再看不见他人,扑向张朔怀中。
杜蘅和九里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上次给顾非晚才气晕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