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吗?”
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比祁宋更早出来混,但是祁宋总是给人一种猜不透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让你提心吊胆,而是虽然不清楚前路如何还是让人义无反顾的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跟中邪一样。正如现在,要是别人跟他这样说,他一定会觉得对方有病,赶着送死。但是祁宋说他竟然犹豫了。
赵云周怔愣片刻,一脸狐疑:“你不是吧?真要去?”
祁宋吸尽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缓缓道:“你还不明白?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就怕到时候咱们吃亏。”
祁宋向门外走去:“见机行事。”
刚好到中午,祁宋留赵云周在家吃饭。
看着在厨房忙不停还时不时过来给他们端茶送水的阿姨。
赵云周发出感慨:“这阿姨真能干。”
祁宋黑眸沉沉没说什么。
等到两人吃完饭,王姨照例把他们剩下的饭菜打包。
中途有一次祁宋去厨房拿水,看到王姨把那些被择掉的有些蔫巴的菜很认真的装在一个袋子里。那些菜本应该被直接扔进垃圾桶,祁宋眼中透着疑惑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感觉到旁边的视线,王姨慌忙解释:“我看着这菜还挺好的,捡巴捡巴还能吃,扔了怪可惜的。打算拿回家去给老头做口吃的,您要是介意我……”
祁宋摇摇头:“无所谓。冰箱里不新鲜的您也看着处理。”
听到祁宋的话,王姨眼里流露着喜悦。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她拿去吃。
王姨感激的望着那个背影。
心想:这孩子面冷心热。
随即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一缕愁绪爬上她的面容。
听到门口传来嘎吱嘎吱的开合声。屋内薄被下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
过了会儿,王姨端过碗冲薄被下的人喊:“吃饭了。”
那人躺在那儿,全身没法动弹,只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拿出一块毛巾垫在他胸脯前,一口接一口的喂他。
喂完了饭,她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给他擦身子,之后还拿出一个夜壶让他排泄。
等到终于把床上的人安排妥当,王姨躺下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整个人已经累到麻木,累到习惯,甚至有些时候只能靠肌肉记忆来完成这些事情。
床上的人动了动,声音浑浊:“他这都多久没回来了,死哪儿去了?”
王姨身体忽然瑟缩一下,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时候床上的人还身强体壮,每天一两白酒一盒烟。
每次晚上回来都是醉醺醺的,稍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就对他们娘俩拳打脚踢。
孩子一直很忌惮他。而她看不得孩子这么受罪,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孩子,希望能不亏待孩子,尽量让他健康成长。
终于他把自己喝倒了,脑卒中医院给抢救回来了,可谁能料到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孩子看到父亲这个样子竟然有些高兴,没人压着他,他俨然成了家里的话事人,简直为所欲为。她根本管不了。整个家里都让他掏空了,他要不到钱就大发雷霆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再后来开始出去鬼混,到现在也不着家。
想到这儿,王姨冲床上的人说:“不知道。”
紧接着哀叹一声,有时候真想一了百了,可又觉得不安心,放心不下。
人生的无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只有走完这一辈子,你才清楚命运让你还什么样的债,她紧紧闭上眼睛,片刻后,眼角渗出两滴清泪。
周五放学的时候,校门口站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是等着接孩子的家长,有的是穿着奇装异服的社会青年,还有等着揽活儿的小商小贩。
林奕晗拽着陈瑾往出走。看到早就等在门口的车,她对陈瑾说:“我让司机送你吧。这么挤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车?”
陈瑾直接拒绝:“没事,我很快就回去,你们赶快走吧,别一会儿出不去了。”
兄妹俩和她并不顺路,陈瑾并不好意思让他们大老远绕路送她。
她站在公交站牌跟前,拿出小书开始背单词。
感觉到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胳膊。她抬头,面前的人让她有些意外。
女生开口:“还记得我吗?我叫郭茜,那天谢谢你们帮我。”
陈瑾点点头没说什么。
女生没有着急离开,反倒问她:“你认识祁宋和赵云周?”
陈瑾微怔,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郭茜继续:“我听到吴泽说约他们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