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都走了,咱们也撤吧。”
老头子不说话,背影却那么苍老,令人怀疑他这一跪还能不能再起得来。
他不走,方才应和的众人便不好就这么走脱了,一群人只好留在殿里头僵持。
一直跪到暮色笼罩王城,年老的大臣累得东倒西歪,旨意才姗姗来迟。
皇帝要出席了。
结果令人如此满意,倒是异事。
往次这样的“逼宫”也有过,太后都是任他们跪去,坏的又不是她的身子。
难道太后真的老了,学会服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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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老,唯一表现为她不再抽烟枪。
太医一月三次来把脉,痛心疾首地说太后这烟再抽下去,只怕就要减寿十年。
她自己其实不以为意,还觉得那水烟一飘,便朦朦胧胧的,解疲消乏很有效果。
但涟娘很留心,甚至于每日贴身监看,不厌其烦地把烟丝换成进贡的桃子。
时间长了,太后也就习惯了。
此时,夕阳给半扇形的窗子托着,温柔的余晖静照着冬日的冷,涟娘靠在窗边剥桃皮。
她在外常年一副冷漠的神情,只有在凌云殿、在太后身旁,才有一丝活人气。
“旨意发下去了?”太后问。
后者点点头,说:“冯相和他那些僚属发难倒是不吃惊,不过,那些翰林出身的学生也忒没良心,当年若不是太后您一边提拔,一边又弹压世族,他们岂能像如今这般风光,不念着您的恩就算了,还反咬一口,真不如养条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