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股压力,手中的长刀脱手落地,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我降!我降了!别杀我!”
这个声音,像是一根导火索。
“当啷!当啷!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个,十个,五十个……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高台上还站着的叛卒,已经寥寥无几。
他们面如死灰,看着那个闲庭信步般收割着生命的魔神,终于彻底崩溃,丢下兵器,跪满了秦烈周围的空地。
秦烈停下了脚步。
他的身上,纤尘不染,没有沾到一滴血。
可他脚下,已经躺了十几具尸体。
他走到一名最先跪下的军卒面前,用刀尖抬起了他的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叫王二麻子……浑源大峡谷的……”那军卒吓得语无伦次。
“很好。”秦烈收回了刀,“从今天起,你是我亲卫队的什长。”
他又指向另外几个跪得早的。
“你们几个,也是。”
那几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
而那些跪得晚的,脸上则写满了懊悔与嫉妒。
做完这一切,秦烈才转身,走向高台边缘,俯视着下方近千名军卒。
那些从浑源大峡谷和白溪泉来的兵,此刻全都低着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从今天起,没有白溪泉,也没有浑源大峡谷。”
“你们所有人,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我秦烈的兵!”
“在我这里,不看出身,不看过去,只看你们的表现!”
“听话,肯卖命,就有肉吃,有官做!”
他一指高台上那些跪着的降卒。
“不听话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他指的是那些尸体。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刘恩看着高台上的秦烈,心中最后一点不甘,也化为了深深的畏惧。
这个人,根本不是莽夫。
他是个魔鬼,一个能看透人心的魔鬼。
他用最狂妄的方式,最血腥的手段,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将这近千人的军队,彻底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白溪泉,完了。
他刘恩,也完了。
从今往后,他真的只能做秦烈手底下,一个毫无用处的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