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里面。
熟睡的吴斜就被一阵急促的说话声吵醒了。
他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浑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酸痛。
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潘子那张凝重和疲惫的脸己经杵到了床边。
“小三爷……”
潘子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吴斜心头猛地一沉,残留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喉咙发干,刚想问“怎么了?是不是三叔……” 或者“胖子又惹事了?”,话还没出口,就被潘子急促的话语堵了回去。
“小哥…走了。”
潘子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急促。
“天没亮,人就不见了。”
“什么?”
吴斜几乎是弹坐起来,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肺腑,激得他一阵咳嗽。
闷油瓶张起灵…走了?单独?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下意识地看向房间角落——那里空荡荡的。
属于张起灵的那个位置,只剩下空气里若有若无的、一丝属于他的清冷气息。
“东西呢?背包呢?”
吴斜的声音有些发颤,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还期望着张起灵只是出去散步去了。
潘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的沟壑更深了:
“没有,什么都没带走。”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确定。
“除了他那把刀,那柄黑金古刀,不见了。”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吴斜心中最后一点幻想。
张起灵是真的离开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之后的早饭是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沉默中进行的。
油腻的方桌上摆着简单的米粥、咸菜和馒头。
胖子罕见地没有对食物发表任何评论,眼神却有些发首,往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消失无踪。
潘子端着碗,食不知味地扒拉着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