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光,在缓慢摇晃的船体上悄然流逝。-x~i*a-o¨s?h_u·o?h¨u′n*.\c*o!m?北玄水师的舰队依旧不紧不慢地航行在去往申安港的“途”中,只是这速度,却让周循心中的不安日益加剧。
“徐将军,照这个航速,我们何时才能抵达申安港?”周循终于忍不住,找到了正在甲板上“眺望海景”的徐明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徐明志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客气而疏离的笑容:“周都督莫急,近两日海上洋流不稳,为了舰队安全,不得不放缓航速。不过请都督放心,最多再有三五日,必能抵达申安港。”“洋流不稳?”周循心中冷笑,他统领水师十余年,对这片海域的洋流变化了如指掌,徐明志的说辞,分明是在敷衍。周循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徐将军了。”心中却已警铃大作。看来,这北玄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友善。回到自已的舱室后,周循立刻召来了仅存的几名心腹亲卫。“都督,可是有何不妥?”一名亲卫见周循面色凝重,低声问道。周循压低了声音:“北玄人恐怕另有图谋。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用蜡封口的特制琉璃小瓶,瓶身扁平,显然是为了在海面漂浮而设计。“这是我早年偶然得到之物,水密性极好,可漂浮于海面数月不沉。”周循将琉璃瓶递给一名亲卫,“你速去取纸笔,我写一封密信,将我等遭遇详细述明。若事有不谐,你便设法将此瓶投入海中。此处离申安港已不算太远,若有机缘,此瓶或许能漂回我南离海域,让朝廷知晓我等下落。”“都督……”亲卫眼中闪过一丝悲色。“不必多言,以防万一罢了。”周循摆了摆手,又对另一名亲卫道:“今夜入夜之后,你等设法探明我军残存那几艘艨艟的方位,若有机会,我们便趁夜夺船,自行返回申安港。寄人篱下,终非长久之计。”“遵命!”几名亲卫神色凛然地应道。周循的安排虽然冒险,却也是眼下唯一的生路。夜色渐深,旗舰“巡海号”的内舱之中,却是灯火通明,酒气熏天。徐明志正与几名心腹偏将围坐一桌,推杯换盏,大声说笑着。“将军,那周循老儿,我看他这几日坐立不安,怕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一名偏将灌下一杯酒,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哼,察觉到又如何?”另一名偏将冷笑道,“如今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能翻了天不成?想当年,他南离水师何等嚣张,仗着船多炮利,没少欺负咱们。有一次在黑水洋,老子奉命护送商船,硬是被他们拦下盘剥了一番,那鸟气,老子至今还憋着呢!”“谁说不是呢!这周循,往日里鼻孔朝天,何曾正眼瞧过我们北玄水师?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真是报应!”徐明志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任由手下将领们发泄着积压多年的怨气。就在此时,舱门被轻轻敲响,一名亲兵快步走了进来,肩头上立着一只风尘仆仆的信鹰。“将军,魏都督的回信到了!”徐明志眼中精光一闪,示意众人安静,解下信鹰脚上的竹筒,取出其中的蜡丸,挥手让亲兵退下。他捏开蜡丸,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细看。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内容却让人遍体生寒:“徐将军,周循乃南离水师之魂,亦是我北玄心腹之患。其人既已落入汝手,断不可使其安返南离,重掌兵权。南境苏寒水师崛起之事,本都督已传信玄京。汝当相机行事,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另,南离残部,亦当一并处置,以绝后忧。此事若成,本督必为汝请功。魏朗。”看完信,徐明志缓缓将信笺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魏都督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与自已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都督,外面守卫的北玄士兵好像换班了,而且人数似乎也增加了。”一名负责警戒的南离亲卫悄声向周循禀报。 周循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知道,不能再等了。“本都督腹中绞痛,能否行个方便?”周循捂着肚子,对守在舱门口的两名北玄士兵说道,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两名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不耐烦地说道:“速去速回,莫要耍花样!”周循点头哈腰地应着,在那名士兵的“押送”下,向着船舱深处的茅厕走去。另一名士兵则依旧守在舱门口。就在周循与那名士兵走到一个拐角,避开舱门口士兵视线的一刹那,周循眼中厉色一闪,猛地暴起发难!他身旁的亲卫也同时动手!那名北玄士兵猝不及防之下,只来得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