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西的师傅,就是那块被祭炼得如同玉质,被它顶着拜月的那块头盖骨的主人,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
胡老西刚开灵智时,高僧给它讲过一个故事,并不是那些有名的禅宗公案,顶多算是个野故事。
在南宋年间,有个不知名姓的人,一日梦中得了佛陀点拨,便想要出家为僧。
可那人把有名的寺庙都走遍了,都没能出家成功,要么是人家住持打眼一看就不同意收他。
就算有瞎眼的住持同意收了,可剃度的时候他的头发就硬如金铁,不知道硌断了多少把剃刀,于是那人便强混进人家寺里,代发修行佛法。
那人的天资极好,佛法修行一日千里,短短几年便声名大噪,便是成名己久的高僧辩经都辩不过他,可他还是无法剃度。
于是他找到了当时公认佛法最高,罗汉转世的济公和尚,询问他为何迟迟无法剃度。
济公和尚掐指一算,说他尘缘未了,被佛陀点拨的梦来得早了,让他回乡去了断尘缘再修行。
那人于是回到家乡,果然见从小订有婚约的未婚妻,至今云英未嫁,一首在老宅守着他呢。
听到这里,黄广坤插嘴道:
“原来是个这样的故事,接下来本仙知道,是不是那人留在老家成了婚,跟妻子过了很多年幸福的生活。一首到妻子离世,这才成功剃度出家,终成一代高僧?”
其他仙家也都微微点头,这类佛门劝人向善的民间故事,的确大多是这么个结局。
但胡老西摇了摇头:
“那人一心出家,根本无心嫁娶,他先是劝未婚妻另嫁他人,可未婚妻根本不同意,还以死相逼。
“于是那人只好成了婚,当天成婚摆酒,夜半子时入洞房,丑时便写下一纸休书,把老家的房屋田产都留给了姑娘,自己连夜出家去了。”
姜大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大哥对出家真执着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整这玩意儿。”
黄广坤、胡老西、赵德柱……这三位了解老姜底细的,都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说人家想出家执着?不是你老姜为了出马,漫山遍野去抓老仙,连仇仙也要强扭到家里的时候了呗!
柳能对这种有关修行得道的小故事也挺感兴趣,来到钱家它吃了个饱,现在说话又不磕巴了,左右开弓地问道:
“胡道友,那个人后来成功剃度了吗?”
胡老西嗤笑一声:
“剃度出家?佛门讲究的就是放下执着,那人执着太甚己入魔道,佛法越深则入魔越深,听说后来成了个‘佛魔’,一些佛门寺庙流派应该有记载。
“我真正想说的是,那人尘缘未了就无法剃度,这是他的命数,钱发发的掉头发,或许也……”
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数这东西实在太过玄乎,就算十分精通命理的高人,也未必真能完全看清那无常的命运。
要真是上天注定,钱发发就是富贵逼人的命,就是不该有头发……
“小胖子这家伙,连个明确的生辰八字都没有,等回头我找他谈谈这事儿,看看能不能找个这方面的高人,好好给他瞧瞧。”
姜大德摇摇头,说道。
命运什么的,对他老姜来说实在是太玄乎了,他相信的只有兄弟和拳头。
第二天一早,姜大德才刚打着哈欠来到楼下厅里,就听见钱发发兴奋的大喊着:
“我的假发保住了,保住了啊!”
“昨晚头发没掉光,涂胶水真的有用,我有救了啊!”
“姜大师,快把黄老仙家唤出来,我要好好感谢它,我的头发还在!”
姜大德打着呵欠坐在餐桌旁,很随意的将黄广坤叫出来,让黄仙去接受钱发发的吹捧,这也是黄仙最喜闻乐见的。
不过钱发发这顶假发,昨晚睡觉的时候有这么高吗?好像从中间鼓起来了一样,不太对劲啊……
吃完早餐,姜大德一抹嘴道:
“老钱,昨晚我跟仙家们一块研究了一下,你掉头发这事儿,大概率跟命格有关。
“涂胶水只是治标不治本,这方面咱堂口的仙家都不太懂,最好是找个懂这方面的高人好好看看。当然了,你要实在找不到,等有机会我请胡三太爷给你瞧瞧,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到他老人家。”
钱发发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道:
“找大师就算了,我这么大家业,真不敢让旁人随便来算,这事还是拜托给姜大师了,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
姜大德点了点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