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口给我吗?我最近可乖可乖了,有好好写字,还学会了穿衣服,阿娘会不会用糖水奖励我?”
这果然是梦。
李杳从来没有听过金宝逻辑清晰地说过这么长一段话。
她困在这副凡人身体里,感受到这具身体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不要,我听你爹的。”
她真的很开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去瞥溪亭陟。
看见男人的时候,她眼角的笑意又会更深一些。
许是梦的原因,李杳体内的银丝蛊没有异动,让她切身又真实地感受到了这阵真心实意的欢喜。
像是心脏里灌了一壶热水,热水顺着血液流过全身——她也是鲜活的生命,也是万物生灵的一员,她本应该有爱人的权利。
但是情感的萌发让她觉得异样又陌生。
穿着杏花裙子的“李杳”手里举着燕子形状的风筝,溪亭陟牵着风筝线的另一端。
“李杳”迎着风跑了许久,燕子形状的风筝才飞上了高空。
她抬眼看了一眼那只高飞的燕子,然后拎着裙子,跑到溪亭陟面前,眼睛里的水光像是阳光下的水面,澄澈透净又明亮。
料峭春风扬起“李杳”全部的头发,让她的杏花裙子迎风展开,腰上深色的腰带像是被人捏紧了尾翼,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
傻子“李杳”跑到溪亭陟的面前,终于做了一件李杳想做的事。
她弯腰抱起地上的银宝,傻笑着看着银宝,指着天空的风筝道:
“椿生,快看,是大燕子!”
李杳:“…………”
她原先在溪亭陟眼里便是如此模样吗?
又蠢又憨,像是谁家跑出来的傻姑娘。
李杳一边嫌弃自己憨,一边又忍不住想看银宝。
春生。
春日里生下来的孩子?
金宝和银宝的生辰的确靠近春天,只不过那一年的参商城困在秘境里,没有春光乍现,没有百花争艳,只有久未离去的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