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而且也会顶他的嘴了。
六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寄住的小哑巴。
“随便你。”
李椿生转身便走,李今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纸。
她没有去追李椿生,留在河边笨拙地将手里的纸船复原,又将纸船放回水里。
她原想目送着纸船离去,但纸船刚离开岸边,便首首没入水中。
李今:“…………”
她无意折损这姑娘的愿望,此番实乃无心之举。
跟着她的侍女己经被她遣回去了,她想独自一人逛逛。
再次路过那棵老槐树时,老槐树身上的糖葫芦己经少了很多。
马上就是子时了,街上的人也很少。
老槐树一眼便在三俩行人中认出了李今,他看着李今手里没动的糖葫芦。
“你可是不喜欢吃甜食?”
李今微顿,垂眼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将糖葫芦递给老槐树。
“老先生将糖葫芦收回去吧。”
她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老槐树也接过了她手里的糖葫芦。
“你啊,和小城主一样,小小年纪就把糖戒哝。”
“小城主小时候喜欢吃甜的,把牙吃坏了,城主寻了好多法子才让小城主的牙重新长起来,自那以后,小城主便少有吃糖了。”
李今知道他嘴里的小城主是李椿生,少城主才是溪亭安。
她站在槐树底下,“你活了多久了?”
“不多不少,整整一千年了。”
“我是草木之灵,千百年都难以成精,等我有灵识的时候,身体己经快要是一具枯木了。”
老槐树道,“虽然能修炼,但己经为时过晚了。”
“只要能修炼,何惧为时过晚。”
李今道,“这世间也并非修炼这一件事,我觉得老先生卖糖葫芦也很好,只要活着的时候,老先生觉得有一件事,或者有一天活得有意义,那便值得生出灵识。”
“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活得到比我这老不死还通透。”
老槐树伸出一条枝桠到李今面前,“你不喜欢吃糖葫芦,我便把我的宝贝给你。”
李今看着藤条上有一片闪光的叶子,“这是何物?”
“千幼叶。”
“此物有何用?”
“烧了它,能招魂。”
*
李今走那天,是个晴天。
她出地蓝城门的时候,溪亭安突然骑着一匹马,走到她轿辇旁边。
“春日里风大,恐再有尘暴。我刚好也要南下,不如送郡主一程。”
李今闻言,顿时道:
“谢少城主。”
虽然长着一样的脸,但她知道这不是李椿生。
城楼上,李杳看着轿辇旁边骑马的白衣少年郎,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墨衣少年。
“你哥哥都走了,你何时启程?”
十七岁的少年郎道:
“不急,等阿娘院子里的梨花都开了我再走。鎏朱让给我给他补一壶梨花酿。”
鎏朱是那只凤凰,本体是一把颜色暗红近黑的长弓。
凤凰窝在他的头发上,探出头。
“我何时说我要喝梨花酿?”
银宝顿时冷脸。
鎏朱顿时识时务道:
“是,我要喝他亲手酿的梨花酿,必须是今年开的梨花,今年酿的酒,往年我都不稀罕。”
李杳看着他耍小脾气的样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都比阿娘高了还耍小脾气。”
李杳记得以前他生气了就会背对那个人不说话,小小的一团缩在床角或者墙角。
银宝看了她一眼。
李杳笑道:
“你要留,我和你爹也不会赶你走,你留下来,城中的女妖想来会很高兴。”
*
无垠的沙漠里,缩小了的何罗鱼立在金宝的肩膀上,下一瞬间,它跳进李今的轿辇里。
李今吓了一瞬,往后挪着身子。
何罗鱼蹲在角落里,大张着鱼嘴。
“好险好险,差点被晒死了。”
“蠢鱼,赶紧出来。”
金宝在外面喊道,“你别惊扰了小郡主。”
“我才不要出去,外面晒死了。”
何罗鱼大喊道,“你自己搁外面晒着吧。”
“你……”
“无妨。”李今掀开轿辇的帘布,看着外面的金宝,“让它留在这里吧。”
她看得出来,李椿生的哥哥修为不低,即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