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沾人间生死离别。
命数己到的人,他留不住。
楼予深一愣。
随后,她抬手落在他肩上,安慰:“神明不扰凡间事,但被神明带离凡间的人,或许能得祂们悲悯。”
楼予深改口改得很快,问他:“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放天灯祈福?”
祁砚扭头看她,“你方才还说皆由己定。”
一转眼就信神明了?
“这些事,信则真,不信则假。”楼予深低头,在他发间轻柔落下一吻,“若是信,不失为一面抵挡人间疾苦的盾。”
祁砚心脏漏跳一拍,手下一松。
手中,没吃完的半串糖葫芦脱手。他下意识伸手去捞,但捞了个空。
只见下坠的糖葫芦悬浮在半空,在砸到街上的行人之前往上升,升回祁砚手里。
祁砚捏住竹签,再叼一颗山楂下来,含糊道:“走吧。”
他也许久没放过天灯了。
……
花灯会上。
书卷气浓重的青衣女子提着赠予魁首的锦鲤花灯,笑容腼腆走下台阶,走到台下的祁案身边。
她将锦鲤花灯递给祁案,祁案红着脸道一声谢。
接过花灯,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许久没人开口。
祁案提着花灯心中羞怯,听身边的人半晌不说话,他小声提醒:“你不是有事与我说吗?再不快些,时辰晚了我就该回府了。”
他旁边,关山月连忙说正事:“节后我要为乡试做准备,还剩半年时间,中元节前我就得到锦禾郡住下。”
秋闱在八月初举行,各地秀才前往所在州的首府参加。
这次能考中,便是举人。
就有资格登祁府的门向他求聘。
“这半年我会很忙,没多少时间来找你……”关山月说得既为难也不舍。
但她得多上几份工,攒足盘缠,才能去锦禾郡参加乡试。
祁案咬唇,问她:“你当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他的长兄是祁氏家主。
祁氏最不缺的就是钱。
哪怕不找大哥,他这半年每月省着点用,将自己的首饰典当两件,想来是足够她用的。
关山月摇头,拒绝:“我不能用你的钱,女人该有女人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