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楼予深牵着马,回答她:“吓着了。”
“来,让大姨瞧瞧,什么事把我们泽儿吓成这样?”楼予衡走到马边,手指勾开楼安泽的袖子和小手。
“呜呜……”
楼安泽两手一撒,露出脸哭得更凶,“刚刚、有个大孩子和她爹要买泽儿的小棕,泽儿不卖,她们就抢。好多护卫——嗝!欺负泽儿一个人,抢泽儿的小棕!”
楼予衡往旁边看一眼停在楼予深手指上的棕鸟。
接过宁老掏出来的帕子,她给楼安泽擦擦泪,轻声哄:“好了好了,泽儿的小棕还在这里啊,没被人抢走。”
“不是、不是——”
楼安泽首摇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拿袖子一抹脸。
“她说要让大姨派兵抓我,但是、但是大姨都没有为泽儿派兵抓过人……哇呜!大姨是不是很喜欢她?泽儿是不是闯祸了,大姨会不会不喜欢泽儿了——嗝~!”
不讲究好看的小孩,哭得这叫一个撕心裂肺。
字字句句首戳楼予衡的心窝子。
楼予衡双手抄到她腋下,把楼安泽从马背上抱下来,拍着她的背哄她:“这是什么话,大姨最喜欢泽儿了。我们泽儿又没犯事,哪来的孩子能让大姨派兵抓你?胡扯。”
楼安泽抱着她的脖子,像条哭干了水分的蔫黄瓜,趴在楼予衡肩头抽噎。
楼予衡哄得那叫一个心疼。
上次回来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这次回来连笑都不笑了。
她瞥楼予深一眼,“怎么处置的?”
“让人押去府衙照律办。”
“你在京师就把性子打磨得如此优柔寡断?”
楼予深耸肩,“不然还能如何,那孩子靠山太硬,又是刺史婶母又是郡守外祖母,我怕有人派兵捉我。”
“去你的!”
楼予衡抬起一只手捂住楼安泽的耳朵,转身抱着楼安泽大步往里走,吩咐管家去端点心汤饮。
楼予深笑着往里走,递给祁砚一记眼神。
那意思:胖娃娃出手,一个顶俩。
祁砚斜睨她,唇瓣一张一翕,无声回她:去你的。
有她这么个损娘,泽儿打小就见够了人间险恶。
她娘就是人间最大的险恶。
……